顧兔兔發現,現在的柏原滕似乎沒有當初那麼忙了,就算有事,也是在家讓她陪著,就算是什麼機密檔案,也沒有任何瞞她的意思。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就像現在一樣,他喝著咖啡,她依舊在床塌上,睡得昏迷不醒。
她實在是太小看一個餓了七年的男人,究竟可以將她折磨成什麼境地。
顧兔兔只覺得最近 的自己格外容易累,她將自己的疲倦全部歸為某個男人不知羞恥,無止境的索取。
她有意無意間表示過,有了寶貝,她不想再要其他的孩子,至少暫時是這樣的。
柏原滕也不強求。
印象當中,除了那一次,他沒有戴套子外,其他每一次激烈的歡愛時,都會用小雨衣。
她應該不會懷孕了,可是,那次在戶外的時候正好是她月事當走三天,顧兔兔有些遲鈍地翻開了日曆,上面赫然顯示著,她已經兩個月沒有來月事了……
顧兔兔手中的日曆倏然落在地上,柏原滕走進來時,正好看到這樣失神的顧兔兔,伸手將那個難得軟弱的小女人擁在懷中,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顧兔兔只覺得耳根一軟,眼眶一熱,眨巴著大眼睛,望著柏原滕,“我好像懷孕了……”
柏原滕的臉從來沒有像現在難看卻又強忍著那抹喜悅。
可是顧兔兔接下來的話,卻淋了他一頭冷水,“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顧兔兔輕勸勸搖頭,可是柏原滕的心卻彷彿寒冬臘月。
他盼了這麼久的孩子……竟然就被她一句話全部否定了?
柏原滕輕輕推開她,慢慢向門邊走去,“隨便你。”
看著柏原滕離開的那道背影,顧兔兔只覺得胃部沉甸甸的,可是胃部上方,卻是空蕩一片。
手,輕輕覆上平坦的腹部,顧兔兔覺得,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軒轅雷庭,你在哪裡?
現在的你,有沒有比我好受那麼一點?
我的成全,是否能夠換來你的全身而退?
翌日清晨,顧兔兔沒有通知任何人,從別墅的後門一個人出門,到了提前約定好的婦產科醫生面前,她才徐徐取下臉頰上的墨鏡。
用流利的英語回答著面前白人醫生的提問,“對,已經延遲兩個月了。”
“先做檢查,看了片子就知道了。”
顧兔兔平坦地躺了下來,小腹被醫生撩了起來,下一刻,塗上一層微涼的藥膏,接著有一個圓頭的儀器,不斷在她的腹部滑過。
她慢慢側過頭,有些意外地看到了那個螢幕上一個小小的陰影。
心底砰然一動,剛開始時的冷硬已經消散了幾乎,心不禁變得柔軟了一些。
“那就是孩子嗎?”
“對,雖然它現在很小,不過八週,七個月後,它才完全成形了。”醫生是一箇中年婦女,語氣十分和善。
“我想要流掉它……”
顧兔兔只覺得骨子裡泛出的冷,讓她倏然找不到了方向。
那一刻的暈眩,似乎是肚子中的孩子在責怪她。
“需要再考慮下嗎?或許,回去與你的丈夫商量一下,再做決定?”醫生的面色如常,沒有太大吃驚。
單身女子,意外中獎。
“那……我再想想。”
醫生幫顧兔兔將腹部上的藥膏輕輕擦掉,看著她慢慢撩起衣服,拿起包轉身離開。
緊接著從旁邊病房裡,走來一道欣長的冷漠身影。
“護法,小姐已經回去了。”
“好,跟著她。”
柏原滕陰沉的語調,讓人不敢大聲,更不敢打擾他此時看著那道纖細身影離開的優雅姿態。
柏原滕握緊了拳頭,差一點……她就不要這個孩子!
她就真的這麼想要逃離他嗎?
他的存在,讓她這麼無法忍受?
南宮嘆了口氣,將雪茄送上,為他點火,這麼多年了,他的臭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改。
心情極度不爽的時候,總會想要抽上兩口。
“謝謝。”柏原滕十分 難得地開口。
“謝什麼?巴西雪茄嗎?放心,你那裡還有很多。”南宮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柏原滕頭也沒有回,直接向前走去,“謝謝你幫我解決了花解語那個大麻煩!”
一抹暗淡從南宮眼底一閃而過,勾唇一笑,“你在說什麼,花解語是我中意的型別,能夠娶她,是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