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根針更是藏在深海隧道里,讓人難以琢磨,說變臉就變臉。不過他了解鄭微的脾氣,這孩子雖然衝了點,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估計問題也不大了。
“真沒你的事了,你歸你,他歸他,我上去了,拜拜。”鄭微朝他揮揮手,就往樓上跑,老張走出了幾步,才聽到二樓走道上的她在對他喊,“老張,明天別忘了把那幾張碟給我。”
那一晚,阮阮剛跟男朋友在惘然的甜蜜中結束了QQ聊天,就看見從老張那回來的鄭微一臉異樣的潮紅走了回去,眼睛裡熊熊燃燒著兩把小火焰,雙手緊緊握拳,那神態,就像剛結束戰鬥的鬥雞一樣。
半夜,鄭微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那張欠扁的臉,她又想起了離開他們宿舍之前,他看著她的那個不屑的眼神,不由得狠狠地捶了幾下枕頭,此仇不報非君子,何況是睚眥必報的玉面小飛龍。
情人節的浪漫氣息蕩然無存,殘留在鄭微心裡的只有濃厚的硝煙味。
第二天一早,朱小北就睡眼蒙朧地對鄭微說,“你昨晚上夢見什麼了,說了好一陣的夢話。”
“我說什麼了?”鄭微一陣茫然。
“我也聽見了。”黎維娟說到,“好像說了什麼正,還有打呀殺呀的……”
鄭微撓了撓自己微亂的頭髮,“我估計是做噩夢了。”
走去上課的時候,阮阮覺得鄭微心情明顯不佳。昨晚鄭微一回來就已經拉著她到走廊上,悲憤不已地訴說了之前在老張宿舍的遭遇,阮阮也深切地表示同情和對那個惡劣分子的鄙視。只不過平時鄭微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一次隔夜都還銘記在心,估計問題真的比較嚴重了。所以,當鄭微對著宿舍樓下,一個彷彿在等待心儀女生的男孩子惡狠狠地說“氣球呢?飛了吧?昨晚我出去你就在這等,我回來你還在這等,一大早你又來,一點出息都沒有”的時候,她只有對那個一臉無辜的男生抱以同情的眼光。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鄭微見阮阮偷偷地笑,便訕訕地說了一句。
“能把你惹成這樣的人也挺難得的,我倒想見識一下是何方神聖。”阮阮說。
“那壞蛋,別讓我再看見他……邪了,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阮阮,你等我一下。”鄭微的眼睛在滾滾的上課人潮中突然緊緊地鎖定了一點,把手裡的課本往阮阮手裡一塞,人已經小火箭一樣地發射了出去。
第四章 一見楊過誤終身(7)
對於鄭微來說,在人潮裡分辨出一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人並不難。陳孝正並沒有跟同學或舍友結伴而行,一個人抱著書走得很快,人高腿長就是佔優勢,鄭微跑了好幾步才趕上了他,冷不防地從斜後方轉到他跟前,面朝著他將他截住。一心趕路的陳孝正沒想到半路里殺出個程咬金,差點迎面撞上她,好在他反應還比較快,及時收腳,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忽然冒出來的不明物體。
鄭微抬頭看著他,“小樣,別以為戴了副眼鏡我就不認識你了,昨天的事還沒完呢,我給你個機會,你現在道歉,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這麼算了。”
陳孝正彷彿回憶了一下,才記起了這個殺氣騰騰的女孩是誰,大庭廣眾之下,他選擇了沉默應對她的挑釁,自動繞過障礙物,繼續前行。
他的冷淡進一步刺激到了鄭微,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團橫在他面前的牛糞,讓他嫌惡而避之不急。
“站住!”她追了上去,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他似是完全沒有聽見她說的話,她越喊,他走得就越快。鄭微氣壞了,本來她追上他也不過是想罵他幾句出口氣就算了。誰知道他的反應讓她一口氣憋在那裡,上不去又下不來,哪裡肯輕易就這麼罷休。
他要去的地方看來跟她上課的地點在同一個方向,鄭微在建築工程學院那棟冷冰冰的教學樓前,再次趕上了他,她汲取了剛才的教訓,從身後一把揪住他,迫使他停下來,皺眉轉身。
陳孝正終於沒有辦法再故意忽略,“你有完沒完?”
“你太沒禮貌了,叫你別走沒聽見嗎?我話還沒說完呢。”急速的追趕令鄭微的臉龐紅撲撲的,可態度依舊蠻橫。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麻煩你放開,我要去上課了。”
“我告訴你,你不道歉就沒完。”
他臉上是隱忍的不耐和厭煩,“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不過我也告訴你,我不認為我有錯,所以不可能向你道歉,也別跟我談禮貌,你有禮貌的話就不會當眾跟男的拉拉扯扯。”說完,他用兩根手指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