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微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不認生,敢情他那自制的破名片還隨身攜帶,一見美女就發放。
阮阮笑笑接過,也不說什麼。反倒是老張繼續說道:“要不你也加入我們圍棋社吧?”
鄭微看到阮阮有些為難的表情,便對老張說道:“這不是得隴望蜀嗎,強搶了本少女還不夠,還想要霸佔我們家阮阮大美女,你就不怕你這圍棋社被人踹了?”
老張也是個極能審時度勢的人,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也就沒再強求。
晚上宿舍人都到齊的時候,紛紛說起下午遊歷社團的經歷。小北說話擲地有聲,“所謂的社團,還不是飢渴的師兄泡低年級師妹的地方。”
何綠芽響應,“是呀,我也這麼覺得,小北,那你是一個社團都沒加入了?”
小北說:“什麼呀,我加入了攝影社、烹調社、愛心社、電影協會……”
第三章 再見,林靜(6)
鄭微嗤笑,“那你先前說的不是廢話嗎?”
小北理直氣壯,“我只是說社團是師兄泡師妹的地方,可也沒說這樣不好呀,泡就泡呀,總不能不給機會吧,那也太不人道了。鄭微,你加入了什麼社團,我今天逛了半天,也沒看見飛龍社。”
“我加入了圍棋社。”鄭微脆生生地說。
“哎呀,你什麼社團不好加入,要加入圍棋社,我聽前幾屆的人說,全校的社團裡最沒出息的就是圍棋社了,據說裡面的人好多個都是留級生,典型的玩物喪志,團委好幾次有過要撤銷這個社團的打算,不知為什麼,到現在它還存在。”黎維娟說。
鄭微一聽就急了,“我還就偏要玩物喪志了,不過圍棋社垃圾歸垃圾,據說還有條社規,來者不拒,括號——文科生除外。”
朱小北哈哈地笑,“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黎維娟一言不發,估計躺在床上臉都氣白了。最後還是阮阮打了個圓場,“存在即合理,各人喜好罷了。”
黎維娟也不願意得罪鄭微,順著臺階下,“不過話又說回來,聽說圍棋社有幾個男生還是不錯的,物電的許公子據說也在圍棋社。”
鄭微還不解氣,“哼”了一聲沒有答腔。
何綠芽問:“什麼許公子呀?”
“許公子你都不知道?”黎維娟說,“物電系大二的許開陽,家裡很有錢的,長得又很不錯,我們班好幾個女生都暗地裡說起過他,聽說還沒有女朋友呢。”
“看來你是暗地裡把線索摸清了。沒有女朋友,那你不就是還有機會?”朱小北說。
黎維娟訕訕地說:“人家怎麼也看不上我們呀。”
“快別這麼說,我們黎維娟同學多好呀,再也沒有比你更加根紅苗正的了。”朱小北說道。
大家一番討論下來,除了鄭微和朱小北外,卓美加入了烹調社,何綠芽加入了文學社,黎維娟加入了學生會,只有阮阮哪個門都不入,她的理由只是怕麻煩,有那時間還不如去圖書館看書。
在大學校園裡,要想辨別出新生和老生並不難,那些喜歡好幾個男生或女生興高采烈地結伴而行的是新生,兩人手牽手在小道上閒逛的是老生;離上課時間還有五分鐘拼了老命地往教室衝的是新生,上課鈴響了許久還揉著眼睛慢騰騰地朝教室蠕動的是老生;眼神熱烈而嚮往,對未來四年充滿希翼的是新生,兩眼無神,笑容曖昧的是老生……當然,有人更喜歡這樣區分,在飯堂吃到一條蟲子尖叫不已的是新生,看到碗裡沒蟲子就感覺驚訝得不敢下嚥的是老生。
不管怎麼樣,相對於高中三年的酷刑,大學的生活無異於天堂,面對乍然鬆弛下來的學習生活和無人監督的自由,很多人都感覺如同籠子裡放出來的鳥,興奮地撲騰了一會兒翅膀,一下子卻不知道該往哪飛。據何綠芽說,她大一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都還在夢裡反覆夢見又重回高考前的那一段時光,嚇出一身冷汗。
鄭微第一次對逃課的啟蒙來自於號稱江湖百曉生的老張。出於應付的心理,加入圍棋社後她也去過社團所在的活動室好幾回。有時是放學後去,有時是沒課的時候去,不管她什麼時候到了那個全活動中心最破敗的場所,都可以看到老張的身影。終於有一次,鄭微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疑惑:“老張,你幹嗎什麼時候都在,不用上課嗎?”老張不以為然地一笑,“傻姑娘,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像你們一樣每節課都屁顛屁顛地去上,與其在無聊的課程裡虛耗我寶貴的青春,還不如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當時鄭微暗自想,難怪別人都說圍棋社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