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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剛進到房間,鄭微就聽到她重重關門的聲音,然後傳來了那個男孩急切的敲門聲。鄭微好奇心重,按捺不住偷偷開啟自己的房門,探出個頭來瞧個究竟,韋少宜的房門緊閉,大門被敲得劇烈震動,那個男孩帶著哭腔的聲音隱隱傳來,“少宜,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鄭微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拍電影啊?”

敲門聲足足持續了二十多分鐘才歸於沉寂,估計門外的痴心人終於心灰意冷離去,在這個過程中韋少宜的房門紋絲未動,甚至鄭微躡手躡腳地摸到她的門前,側耳傾聽,裡面始終鴉雀無聲。

鄭微歎服地看著她緊閉的房門,這傢伙果然面冷心更狠,看樣子那男的絕對跟她有過一腿,不管對方做錯了什麼,姿態都低成了這樣,照他那樣捶了二十分鐘的門,手即使不殘廢,基本上也得有一陣不能正常使用了,她竟然從始到終不聞不問,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也算極品了。

次日早上就是演出的大日子,如果按照往常的習慣,韋少宜通常比鄭微早半個小時以上起床,把自己收拾妥當早早出門,這一天她卻幾乎跟鄭微同時開啟房門走了出來,鄭微快手快腳得搶到先機,趕在她前面佔據了衛生間,得意之餘不小心看見她略顯憔悴的面容上,兩個眼睛紅腫得如被黃蜂蜇過一般。

在後臺等待演出的間隙,公司總經理還在臺上發表冗長的講話,鄭微參加的舞蹈是第一個節目,正神遊中,身邊有個男生用手肘輕輕碰了她一下,低聲說:“唉,鄭微,你聽說沒有,韋少宜跟她男朋友分手了。”

鄭微望了望身邊那張化妝後面目全非的臉,“哇,先生你哪位,訊息好靈通呀。”

那男生做暈倒狀,“我是××呀,不就塗了點口紅你就不認得了?我怎麼會不知道,韋少宜和她男朋友都是我們學校畢業的,談了快兩年了,那男的對她好得不得了,兩人感情也不錯,就因為那男的昨天跟一個初中時有點意思的女同學一起吃飯,騙她說是單位有應酬,結果被她識穿了。聽說其實就吃了頓飯而已,韋少宜也是知道的,可是就這麼提出分手了,一點挽回的情面都沒有,他男朋友後悔得都想撞牆了。”

鄭微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那男生,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家裡有沒有親戚姓黎的?“

那男生莫名其妙,“姓黎的倒沒有,不過很多人都說我長得像黎明。”

鄭微難得地沒有笑,她看了一眼孤零零坐在後臺一角候場的韋少宜,暗想,居然會有這麼剛烈的人,今天算是見識了,簡直就是極端的完美主義者。她又記起早上韋少宜那雙異常紅腫的眼睛,做人這樣為難自己,又是可苦?但是,現在的她也知道,身在其外的人,又怎麼能懂得別人的感情世界?

開場舞是相當重要的,鄭微一行人都在這個舞蹈上下了最多的工夫,開始一切順利,十來個年輕的男孩和兩個女孩在音樂聲中翩翩起舞,臺下不時有掌聲傳來。舞蹈高潮即將到來的時刻,男演員暫時退到場外,只剩兩個女紅軍打扮的姑娘在舞臺中央英姿颯爽地跳躍、迴旋,就在這個時候,音樂聲戛然而止,然後便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音響尖叫聲,舞臺一側的音響師急得手忙腳亂,可苦了正擺出最慷慨激昂姿勢的兩個女紅軍,韋少宜單膝點地,身體45°後仰,鄭微雙手高舉,身體前傾,左腳向後舒展。作為兩個同樣敬業的演員,她們都深知這種情況下,音樂聲停在哪裡,動作就應該定格在哪裡。

不知道音響究竟出了什麼故障,好一陣過去了。都沒有辦法恢復正常,饒是鄭微從小跳舞,基本功紮實,想要繼續保持這個乳燕凌空小雞獨立的姿勢依然有點吃力。她再度偷偷看了韋少宜一眼,韋少宜的身體仍然保持完美的跪地後仰狀,蠟像一般一動不動。鄭微暗自咬牙,敵不動,我不動,她這樣都能堅持下來,我為什麼不能,絕對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輸給了她!

於是,鄭微吸氣收腹,氣沉丹田,不讓自己的身體晃動分毫。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臺下已經有了輕微的騷動,她感覺自己的臉色已經由紅變白,一顆豆大的汗水從頭髮上滑落了下來,不由在心裡瘋狂詛咒那個該死的音響師。腳痛、腰痠、脖子發麻……她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僵硬地死掉,讓完美的舞臺操守見鬼去吧!她想到就做到,先將腳略微活動了一下,然後做了個標準的芭蕾的收式,面露微笑地轉了個圈,自導自演地按照既定的編排繼續跳了下去,邊跳就邊往後臺的方向不動聲色地移動,然後一溜煙就消失在舞臺後。

臺下鴉雀無聲,不知是誰先笑了起來,然後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