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使勁揮向鐘意的後頸。

鐘意根本就沒有料到凌風竟然會對自己出手，加上她現在情緒也有著混亂，似乎要發病，她急著要走。因此，鐘意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的時候，已經太慢了！

鐘意倒了下來。

凌風傻傻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鐘意，喃喃地說：“不能讓你走，不能讓你丟下我，我要讓你說出到底是什麼人。”

鐘意醒來的時候，沒有睜開眼睛。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下是軟軟的床墊，也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被牢牢地綁住。綁得很緊。

鐘意在心裡暗歎一聲，上一次被自己給掙開，這一次凌風肯定會把自己綁得很牢的。想不到，自己又一次犯了這樣低階的錯誤！又是受到身邊的人的背叛！雖然凌風的情況很特殊，但是，也還是背叛······這種感覺，讓自己很心痛。

看著鐘意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凌風開口了：“醒了？我們談談。”

鐘意沒有張開眼睛，只是疲倦地說：“談什麼？”

“鐘意，我不想傷害你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跟那個人說了什麼。求求你告訴我！”凌風哀求地說。

“我不會告訴你的。”鐘意已經失去了力氣。

凌風苦苦地笑了，他緩緩地開口：“鐘意，你根本就不明白。老師是替我死的。如果沒有他推開我，我就成了一堆碎片，連一塊完整的肉都沒有。你能想象到嗎，他救了我！該死的是我！他是替我死的！你說，我怎麼可以不為他報仇？你告訴我啊！”凌風的聲音越來越激動，越來越高昂。

鐘意依然閉著眼睛，我不懂嗎？我懂。你以為我為什麼總會發病？

“你說話啊！你快說話！”凌風俯下身子，瘋狂地搖晃鐘意的身體。

鐘意依然不動，不說。

“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你這個冷心冷情的女人！你懂不懂什麼叫愛？你什麼都不懂！你可以看著我如此難過！你······你沒有心！”凌風更加用力地搖晃著鐘意。

上一次，凌風因為擔心鐘意，所以，先包住鐘意的手腳，再扣上手銬，可是這一次，凌風只顧著自己要追問鐘意，根本就忘記了這一點！也或許，凌風不是忘記，而是，他想要讓鐘意痛！讓鐘意懂得他心裡的痛！

凌風這麼搖晃，手腳又綁得那麼緊，一搖晃，鐘意的手腳都勒出了很多的血痕。

“你不說是嗎？”凌風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鐘意深深地呼吸，她的頭腦中，全都是那些戰火紛飛的場面。一起戰鬥的兄弟姐妹們有多少再也沒有回來？回來的，不過是豹子、雷子、阿華三個！自從那個人戰死後，自己就很小心地保護著身邊的這些人，生怕再有一個離開這個世界。而且，自己的心也再也住不了其他的戰友，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鐘意一直避免想起那些事情，每一次想到，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幸虧，凌風綁住了她，否則，她會拿起刀，自殘，最後，會一步一步踏上不歸路。

凌風的話，讓鐘意全然陷了進去。而凌風，還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緊緊閉著眼睛，抿緊嘴唇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他心愛的女人，可是，她怎麼就不能理解他為老師報仇的心思呢？她為什麼如此倔強？難道在她心裡，自己什麼都不是？還是，她在保護誰？

凌風猛然想起，她帶著豹子他們三個離開的情景。在她心裡，自己根本就不能跟他們三個比是吧？

凌風深深地嫉妒，深深地痛恨鐘意的不開口！

恨意充滿了凌風的頭腦。

“撕拉——”鐘意的衣服被凌風撕開了。

鐘意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所以，她沒有阻止。

看著鐘意依然無動於衷的樣子，凌風的眼睛已經全都是深深的恨意！是的，凌風在恨！恨自己付出這麼多，鐘意卻不付出！凌風在恨，恨鐘意根本就對自己沒有一點感情！

“你不想理我是嗎？就算是看我一眼你都不願意是嗎？鐘意，得不到你的愛，得到你的恨也好。”凌風低低地說，“恨我，我才能住到你的心裡。”

很痛苦。

兩人都一樣的痛苦。

兩人都一樣，陷入混亂的痛苦中。

對戰友死亡，自己無力阻止的痛苦。

身體的痛苦，是不是可以減輕心靈的痛苦？

痛，所以，也要讓身邊的人痛。

自己受傷，也要讓身邊的人受傷。

凌風粗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