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也是舒暢。打招呼間問起彼此的近況,多有笑語。
雲歌微笑:“和我剛來漢朝時,氣象已是不同,這個皇帝是個好皇帝,霍光也很好。“
劉弗陵第一次逛長安城郊的市集,看著人來人往,聽著高聲喧譁,和日常的深宮氣象極是不同。
雖然喧鬧紛雜,他卻喜歡這種煙火氣息。
因為正常,所以溫暖。
兩人常被人潮擠散,劉弗陵怕丟了雲歌,索性握住了雲歌的手,牽著她,在街道上胡亂走。
他們兩人倒是隨性,只是苦了於安,一雙眼睛已經觀了八方,還覺得不夠用,可看到劉弗陵眉梢眼角隱帶的溫暖,他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看到廣場上一群人圍得密密實實,雲歌立即拽著劉弗陵擠了過去。只聽到前面的人一會大笑,一會驚歎,聽得人十分好奇。
“模樣長得真是惹人憐!”
“看這小點的樣子!”
“這兩個是兄弟吧?”
“看著像,不知道是不是雙生兄弟?”
“父母呢?他們怎麼單獨跑到這裡玩?不知道有沒有吃過東西。”
雲歌轉悠了一圈,仍舊進不去,視線掃到他們身後亦步亦趨的於安,計上心頭,“於安,你想不想擠進去看看?”
在劉弗陵的視線注視下,於安敢說不?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說:“想。”
雲歌笑眯眯地說:“我有一個法子,很管用,你就大叫‘裡面的是我侄子’,眾人肯定給你讓路。”
於安申請一鬆,還好,不算刁難。他運了口氣,中氣十足地吼道:“讓一讓,讓一讓,裡面的是我侄子。”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聽到喊得急迫,紛紛都讓了路,裡面的人卻是驚訝,也讓了路。
“讓一讓,讓一讓,裡面是我侄。。。。。。。”看到人群內的東西,於安的話咽在口中,差點沒給嗆死。
四周一片靜默。
眾人都默默地看著於安,表情各異。
只見兩隻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猴子正在場中戲耍,此時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它們好似十分奇怪,撓著頭,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一條細長的尾巴在背後搖來晃去。
雲歌強忍著笑,趕緊把劉弗陵拽開幾步,和於安劃清界限,小小聲地說:“我們不認識他的。”
片刻後人群發出爆笑。
兩隻小猴子也來了勁,吱吱尖叫,又翻跟頭,又抓屁股,興高采烈。
有人笑著高聲說:“不知道哪裡跑來兩隻小猴子,我們正想著如果不管他們,大冬天的只怕要餓死,既然娃他叔來了,那就好辦!麻煩娃他叔把他們領回家。”
於安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雲歌笑得直打跌。
劉弗陵怕她又開始咳嗽,忙輕拍著她的背,對於安吩咐:“於大哥,把它們帶回去,等大一些放生到山中,也是於大哥的一件善事。”
於安愕然看向劉弗陵,很多年後的第一次直視。
劉弗陵扶著身邊的綠衣女子,面上雖沒什麼表情,眼中卻是笑意輕漾。此時的他不再獨自一人高高在上,不再沒有喜怒,他只是一個寵著身邊女子的平常男人。
於安眼眶一酸,低下頭,應了聲“是”。
於安雖收留了猴子,卻一直板著臉,雲歌和他說話,他只嘴裡“恩恩哼哼”,好象十分恭敬,卻不拿正腔回答。
雲歌向劉弗陵求救,劉弗陵拿了食物喂猴子,對雲歌說:“自己闖的禍自己去收拾。”
雲歌趕在於安身邊,賠小心:“於大哥,我也不知道里面是兩隻小猴子呀!我以為是誰家走失的孩子。於大哥,給猴子做叔叔也挺好呀!你看這兩隻猴子多可愛!”
於安嗡聲嗡氣地說:“那麼可愛,也不見姑娘說那是你侄子。”
雲歌笑:“別說是我侄子,就是我兒子也可以!我娘是狼養育大,算來我的外婆是狼,有個猴子兒子也很好。。。。。。”
於安惱中也被雲歌氣出笑,“你親都沒成,就兒子,兒子掛在嘴邊,不害臊嗎?兒子他爹呢?”
於安剛說完,就想到雲歌是娘,他是叔叔,皇上可剛叫過他大哥,那皇上不就成了兩隻猴子的。。。。。。
又是想笑,又是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
雲歌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偷偷瞅了眼劉弗陵,劉弗陵也正好看向她,兩人視線撞了個正著。
他似笑非笑,幾分打趣,雲歌立即臊了個滿面通紅。
雲歌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