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骨碌碌打了轉,雙目依舊怒睜,正朝向霍憐兒,似乎質問著她,為什麼害死他?
霍憐兒雙腿軟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不會……不會……”
霍成君和霍憐兒並非一母,往日不算親近,可面對此時的人間慘劇,也是滿面淚痕,想去扶姐姐,卻被母親緊緊抱著。
霍夫人把霍成君的頭按向自己懷中,“成君,不要看,不要看。”
兩個禁軍過來,護著霍夫人和霍成君出了大堂。
霍光看向桑弘羊,桑弘羊的兩個隨從還想拼死保護他,桑弘羊卻是朗聲大笑地命侍從讓開,拄著柺杖站起,“老夫就不勞霍賢弟親自動手了。當日先帝榻前,你我四人同跪時,老夫就已料到今日。同朝為官三十多年,還望霍賢弟給個全屍。”看了眼已經癱軟在地的公主,輕聲一嘆,“霍賢弟勿忘當日在先帝榻前發的毒誓,勿忘、勿忘……”說著,以頭撞柱,腦漿迸裂,立時斃命。
兩個隨從看了看周圍持著刀戈的禁衛,學著主人,都撞柱而亡。
丁外人跪在地上向霍禹爬去,身子抖成一團:“霍大人,霍公子,我一直對霍大人十分忠心,我曾幫霍公子……”
霍禹輕點了下頭,一個禁衛立即將劍刺入丁外人心口,阻止了丁外人一切未出口的話。
從禁軍衝入公主府到現在,不過瞬間,就已是滿堂血跡,一屋屍身。
上官桀倒給霍光的酒,霍光還仍端在手中,此時霍光笑看著上官桀的屍體,飲完了最後一口。
霍禹看了霍雲一眼,霍雲立即命令禁軍將所有堂內婢女侍從押下。
禁軍從公主府中搜出燕王送的重禮,還有半路截獲的公主和燕王的通訊,霍光淡淡吩咐:“先將公主幽禁,等稟奏過皇上後,請皇上裁決。”
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寂靜中,霍憐兒的抽泣聲顯得格外大,她這才真正確認了自己的夫君上官安的確已被自己的兄弟殺死。
她從地上站起,顫顫巍巍地向霍光走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霍光,“爹爹,你不是答應過女兒嗎?你不是答應過女兒嗎?”
霍光溫和地說:“憐兒,天下好男兒多得是,上官安因為爹爹,近年對你也不算好,爹爹會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