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不是命運的作弄,而是竇驍的遺棄,如果回頭,年年寧願竇驍罵她、打她,也總比無聲無息的消失,讓她的希望一點點消磨,最後;冷了心,喪了愛,活的僵硬。
年年突然站起身,她的身體吶喊著,“離開,必須離開。”,逃離竇驍不明所以的目光,也許是她想多了,竇驍的目光再不是單純的寵溺,“我要回家了。”說著,她扔下粥錢,就往外走去。
緊張的年年,並沒有看見到,竇驍在看見年年扔下錢的動作時明顯的陰鬱。
竇驍快步攆上年年,拉住她,“年年,再陪我一會兒。”
年年本能的想要掙脫,太久的沒有這樣親密的舉動,年年已經不能適應,而竇驍冰涼的手掌,更加提醒著年年,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事情,影響著竇驍的手掌總是厚實溫暖,“不,不行,我爸還等著我,回家呢。”年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那麼渴望看見竇驍,看見了卻瘋狂的想逃開。
竇驍手腕突然的使力,將年年摟緊自己的懷裡,“年年,我們兩年多沒見了,你不想我嗎,就不能多陪我一下嗎?”竇驍居然再撒嬌,就像他們兩年前最後的那次見面一樣。
年年出奇的安靜,貼在竇驍的懷裡,竇驍的下巴壓在年年的頭頂,年年壞心的想,他是不是有聞到她頭髮油膩的味道,是不是也能泰然處之,她深深的呼吸,那是屬於驍驍的胸懷,可是那原本溫馨的氣息已經被濃重的香水味道掩蓋,年年彎起嘴角,“是啊,兩年了。”
年年的語氣太過飄渺,連竇驍都察覺了不對勁。
“年年?”竇驍鬆開自己的懷抱,扶著年年的雙肩,想看清她。
可是年年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年年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掛著標準的微笑,和竇驍告別,“竇驍,歡迎你回來,我,我走了。”
竇驍見年年執意離開,便想順勢送她回家,“年年,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年年退了幾步,“不,不用, 很近的,我自己走回去。”她拒絕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年年並不像竇驍看見自己現在的住的地方。
竇驍握緊雙拳,年年的態度讓她很火大。
“年年,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你知不知道,這個時間一個女孩子獨自行動是多麼危險。”天知道竇驍有多麼想發火,可是他了解年年,罵他不如哄她好用。
年年淡然的笑笑,說,“這條路,我已經走了一年了,膽子大了,就不害怕了。”
“年年!”竇驍叫她,她搖搖頭。
“年年?”竇驍喊她,年年已經轉頭走掉了。
年年想該給自己鼓掌的,她應對還算成功吧,她不哭、不罵、不鬧,平靜的看著他接近,平靜的離開。
很久以後,年年曾經再次反省過,幼稚她,以為完美的表現,不過是更加突出的擺明了她的嫉妒和憤恨,在她第一眼見到竇驍和程敏慧出現的時候,就一定註定了這樣的局面,本來她可以表現的更好的,如果她能哭出自己的委屈,喊出自己怨恨,發洩這麼多年的壓抑的情感,結果也許會不一樣吧。
那天,年年一個人,快步走在前面,就像往常一樣,唯一不太相同的是,她的身後,一直跟隨著一個人,她知道那是竇驍,年年想竇驍大概是生氣了,默默的送自己回家,也許只是出於他的紳士風度。
年年仍然沒有發現,一場被迫的分離,讓年年已經不再信任,那個曾經最堅實的臂彎,也已經滿布著荊棘讓她望而卻步。
那一天之後,竇驍居然強勢的迴歸到年年的世界,是她始料不及的。竇驍沒有做什麼更過分的事情,只是每天會早早的等在年年的飯店外,打聽她的下班時間,不顧她的反對堅持送她回家,時間久了,竇驍就成了那個固定的存在。
年年不知道竇驍到底要做什麼,他不說,她不問,不過就算年年再想,也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竇驍是想找回從前的感覺。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一個月以後,竇驍用了三十天的真誠,也沒有打動年年,而突然發生的一件事,卻讓年年原形畢露。
午夜時分,年年在回家的路上,只是這一天,卻沒有了竇驍默默地陪伴,年年不敢承認心底的那陣空虛,是因為竇驍的缺席。
可是,為什麼偏偏竇驍不在,年年要路遇劫匪呢?不是劫財,而是劫色。
那一場噩夢,面對暴徒的施暴,年年幾乎絕望的掙扎,她拼命呼喚的不是救命,而是竇驍的名字,一聲聲嘶吼,讓人心碎。
從天而降的竇驍,像是一個英雄,卻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