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悠悠轉醒的謝嫣然喚了謝文清一聲,眼淚立刻就滾出了眼眶。
“然兒,你也不小了,錢大人前日替他的兒子跟爹求親了,聽說這錢公子年輕英俊,為人正直,爹答應他考慮看看。”他也知道現在這種時候不適合跟女兒提這事,可是眼看著再過幾天三年一次的選秀就到了,他不想讓他的女兒進宮。
“爹,女兒願意進宮。”謝嫣然眼神空洞的盯著屋頂,既然今生不能跟他在一起那麼嫁給誰都是一樣的,嫁進宮就可以不用看著他與其他的女子相守了。
“然兒,錢公子…”
“爹,就讓女兒進宮吧,女兒好難受,您救救女兒救救女兒。“謝嫣然抓著胸口的衣服,整個人哭的縮成一團。
謝文清拉過女兒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老淚縱橫。
“爹都依你,都依你。”
“怎麼了?”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謝嫣然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輕聲問。
“外面有迎親的隊伍,我們可能要饒道走了。”煙兒向外看了一眼小聲答道。
有人娶親?謝嫣然伸手去掀車簾,煙兒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簾子被掀開,一片刺目的紅就那樣突兀的闖入她的眼裡,紅色的花轎,紅色的喜娘,紅色的喜字和…那騎在馬上身穿紅色新郎服的他,原來他穿紅色是這個樣子的,真是好看啊!
她放下簾子頭無力的歪在車壁上,輕輕啟唇:“讓道。”
馬車慢慢的往旁邊移動,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她索性閉上眼什麼也不想要再記起,就這樣子忘了吧,她這樣告訴自己。抬手從脖子上取下一樣事物隨手丟擲窗外,聽著玉牌落地時發出的碎裂聲本以為已經哭盡的眼淚又滑了下來,滑進嘴裡盡是苦澀的味道。
凌清看見從掀開的車簾裡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他的心忍不住的陣陣抽痛,明明才幾日未見他卻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她怎麼這麼憔悴,她一定是恨死自己了吧?又怎麼能不恨呢,就連他也恨死了現在的自己。看著她綻開一抹笑容放下車簾,他竟然在空氣裡聞到一絲永別的味道。
“王爺。”管家齊伯用力按住他的手,阻止他想要翻身下馬的舉動。
凌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緩緩移到一旁的馬車,突然從馬車裡飛出一道碧光,清脆的碎裂聲彷彿就砸在他的心上。他先是一愣接著不顧齊伯的阻攔翻身下馬,眼神呆滯的看著那輛馬車絕塵而去。他緩緩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碎片,痴痴的看了一陣後慌亂的在手裡拼著,想把它拼回原狀,彷彿只要把玉牌拼好一切就會再回到從前。
可是任他怎麼拼也拼不回原狀了,碎了就是碎了,就像他和她…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然兒,他在心裡默默的念著她的名字,手無意識的收緊破碎的玉片扎入掌心他也渾然不覺。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的心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今生就算不能相守,那麼他也會守著自己的承諾,今生只有她謝嫣然一位王妃。
馬車緩緩的駛向宮門,車上的人兒心已死,迎親的隊伍繼續向清王府行去,馬上的人兒情依舊,但這一對相愛的人註定要就此錯過一生了。
三十五、情竇初開
看著泣不成聲的煙兒我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原來謝嫣然的過去是這麼的心酸,難怪煙兒會瞞著我了,想必那謝嫣然是因為生無可戀才會在那時病逝的吧。驕傲如她是寧願死也不願見到清王夫婦,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每次見到清王我都會有想哭的衝動了,那是因為謝嫣然已經愛他愛到靈魂了裡。
劉挽容那麼看我不順眼應該也是因為清王的關係吧,難怪那次太后宴席過後她知道我受了風寒會說那些奇怪的話,她存心刁難我是想要為她的妹妹出氣吧。
“主子,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就不要再想了,繼續開開心心的好嗎?”煙兒睜著一雙淚眼哀求的看著我。
我起身把她摟在懷裡,柔聲在她耳邊說:“都過去了,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記得了,那些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故事而已,我還是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我!”
是的,那只是個故事而已,一個只屬於謝嫣然和凌清的悽美故事,於我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早在她死去的那一天一切就都已經結束了。
“煙兒,陪我出去走走吧!”雖然謝嫣然的過去跟我沒關係,可是聽到這樣的故事還是會忍不住的難過,為她不平替她年紀輕輕的就離開人世而惋惜。
“可是主子你的臉?”煙兒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看著我的臉。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