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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每次看到小朋友被媽媽帶走並且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雙雙都會坐在房間的小角落憂傷一小會兒,她是個害羞的孩子,她不善於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感,有些事情是不想別人知道的,而有些事情是隻能說給自己聽的。

一睜眼一閉眼間,小雙雙在託兒所已經度過屬於她的兩年幸福時光。那一天是她在託兒所最後一次聽田連元在那裡說三國道五義,那些“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的句子還回蕩在她的耳邊。

告別了這裡的老朋友們,還是那句“我在小學那邊等你喲,你要快一點長大啊”,像一種傳統般被繼承,雙雙有時會想,這句話一定會流傳到很久很久的以後吧wrshǚ。сōm,因為它不僅僅是一句話,它傳遞的是一種希望,同時也是一種嚮往。

雙雙的小手粘著媽媽的手,心懸在半空中,無法降落,像是被拎出了託兒所,對未知的恐慌,心中惶惶然不知所措。可她終究是沒有回頭的,轉而看向更遠的天空,那是個叫做“未來”的遠方。耳邊突然響起九十年代初熱播電視劇《渴望》的主題曲,在新聞資訊、綜藝娛樂匱乏的當時,這部片子的收視率那是無人能及的,但凡是有電視機的家庭都會把目光鎖定在這個頻道。“悲歡離合都曾經有過,這樣執著究竟為什麼?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心中渴望真誠的生活。”歌曲唱出世人心聲,我們渴望的只是真誠的生活,只是簡單的人生。當時的雙雙是不懂這些的,只是待長大後她才瞭解簡單真誠的生活不僅僅是一種渴望,而更是一種奢求。

Chapter2。 孤憶

時光機在轟轟然的運作,計時器在滴滴答的行走。幼兒園裡沒有阿姨的哈哈笑笑,沒有田連元的說說道道,也沒有小朋友的吵吵鬧鬧。這是個寂靜的世界,其實寂寂然的不僅僅是幼兒園裡的一草一木,也包括雙雙的一顆小小的心臟。在這裡不可以用自己的那個很潮的水杯和飯碗,而被換成沒有任何色彩的白色瓷碗,每次使用時雙雙都是小心翼翼,如果打碎了就要在房簷下站上一整個下午。在這裡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都是要抬起頭顱、聳起肩膀、挺起胸膛,整整齊齊的坐著,可頸椎腰椎卻在不停的吶喊著,頂住頂住。在這裡小朋友們上廁廁是要被分開來的,這讓很早就認識“男”、“女”兩個字的雙雙終於明白它其中的含義了,大概這個就是男女有別最初的意思吧。

在幼兒園裡,唯一能讓雙雙感到開心的就是老師講外國故事的時候,是評書裡沒有的那些,聽說是一個叫安徒生和兩個姓林格的兄弟的老頭子們寫的故事。其中醜小鴨是她最喜歡的,不管怎樣,天鵝永遠都是天鵝,只是時間未到,光芒尚未綻放而已,是那些自認為美麗的鴨子無法企及的。

很多個午睡時分雙雙都會想起田連元言語中描述的那些精彩畫面,她睜大眼直直的盯著天花板,看著那些木板被黴菌侵蝕的痕跡,就像被歲月蠶食的美好時光。

“你也不睡嗎?”旁邊一個胖胖的小男孩眯起眼笑笑的看向雙雙。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雙雙用手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呀。我叫杜京宇,大家都叫我小宇。”小男孩微微側過臉看向聶雙雙的側臉,那是一張圓圓胖胖的臉龐,溢滿幸福的光彩。

“嗯,是嗎?”雙雙似乎是沒有聽見小男孩杜京宇的話語,還是自顧自的看著午後的陽光照向天花板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見雙雙沒有想和自己把話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小宇又再一次側目看向她,並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他們頭頂上的那一板天花。

時光一天一天的過,下雨天,大晴天,小朋友玩喜歡的過家家,雙雙永遠都是扮演孩子,在這場劇集中孩子永遠都沒有那麼多繁瑣的情節,只要靜靜的在那裡就好。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爭奪什麼,也許她是明智的,或許她明白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靠爭就能得到的,些許是天註定吧,亦或是等待最好。

隨著和小宇的慢慢熟絡,雙雙已經感覺沒那麼孤獨了。小宇和別的小孩子不一樣,他總是對自己好的。別的小孩都是來搶奪她手中的玩偶或是什麼,而小宇卻每次都是從家裡拿來他爸爸給他新買的玩具來和雙雙一起玩。別的小孩心情不好了都會將她推得好遠好遠,而小宇卻從來都只是對她微笑,就像天使一般。別的小孩會搶她碗中好吃的菜,而小宇總是會把最好吃的菜留給雙雙,然後還會微笑的問一句“好吃吧?”。

“我是你的護花使者,以後有我在你身邊你會很安全”,這是小宇經常會對雙雙說的一句話,雖然當時的小宇並不明白那是怎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