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懊惱自己的莽撞,居然……
不知道他會怎麼在想自己?
她嘆了口氣,其實她真的只是很單純地想睡一覺,並沒有別的雜念,尤其是那些旖旎的,可是她說出來的那話,在那樣的氛圍下,十分的惹人遐想。
方才,她明顯從他臉上的神色看出來,他是想歪了。
她是逃得快,可是等下該來的,還是避無可避,始終還是逃不了面對他的那一關。
他們之間,也是有過不少的親密關係,那是多年前的了。
時間過得太快,導致她覺得記憶都模糊了起來。
溫水沖刷著她的身體,她卻覺得是滾燙的水淋下來一般,面板上的溫度驟然上升。
在浴室裡,將近洗了半小時,渾身的肌膚都洗得發紅,烤熟的兔子也不過如此。
她打算出去的時候,鬱悶了,剛才進來得匆忙,以至於連換洗的衣物都忘了拿進來了。
現在總不能光著身子出去吧?
她的目光急切地梭巡著整間浴室,在角落瞧到了一條白色的浴袍,應該是他的。
她只能穿這條將就著出去,套上身後,才發現太長了,拖曳著地,長長的,宛若裙裾散開了一地。
以然無奈地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推開門出去了。
她一踏出去,就迎上了他那如炬迫人的目光,是那樣的滾燙懾人,那樣的蠱惑人心。
她覺得他的目光如針扎般地投射到她的身上,明明腰間的浴袍帶子緊緊纏繞了兩圈,她還是覺得不夠緊,甚至在擔心下一刻會不期然地掉下來。
浴室門口,離那張大床並沒有幾步遠的距離,可不知怎的,她覺得足下每一步,如墜千斤,如履薄冰。
終於,近在咫尺,一步之遙了,她幾乎是重重坐到了床沿,然後艱難地抬起自己的雙腿上了床的。
上床之後,她才記起自己還穿著他的浴袍,忘了換一件輕便點的。
被窩很暖,很暖,都是他的氣息,都是他的熱量,無聲無息地傳遞給了她。
她還來不及思考,就被擁入了他的懷中,炙熱得幾乎讓她忘了呼吸。
她倏然不知他此刻手心都是薄汗,細細的,膩膩的,他的心跳聲是那樣的響亮,那樣的劇烈,他本人都能夠清楚地體會到。
擁抱著她的感覺真的很好,他曾貪戀過無數次,可那些無形的想象,哪裡及得上真實的體溫接觸,美好得太過不真實,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如果這真的是夢,那麼他是多麼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哪怕僅僅依偎著,什麼都不做,都讓他身心都無比地滿足。
“你不熱嗎?”
以然乾巴巴地問,她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忍不住舔了下自己的唇。
這一舉動,讓原本心智堅定的某人起了歪念,或許她本人沒有什麼感覺,可在冷宸瀚看來,那可是紅果果的誘惑,那是引人犯罪的徵兆啊。
當下,他就動了不正的心思。
不是他的錯,是她的,是她的。
“熱。”
喉結滾動,他吐字艱難。
“那就鬆開我,我快被你抱得窒息了。”
她冷哼一聲,腦子裡卻嗡嗡地響個不停。
她不能讓他覺得自己不夠矜持,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太過放浪,應該是他唐突她的,現在的情形,都相反了。
還是不能太過輕易就讓他吃到這種膩人的味道,反正不能是今天,她決定了,她要扳回一局。
都瀕臨城下了,卻要退兵,這對兩個人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非但是他,其實對她自己,也是一種自虐。
她掙扎的勁道加大了,冷宸瀚當頭似乎被一桶冷水潑了下來,不明白她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這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呢?
女人都是喜歡口是心非的,對於她,他卻沒轍了,不能將她跟那些普通女人相提並論。
慾望,漸漸地冷卻了下來,這倒是真的。
他也奇怪,方才還憋得生疼,在轉眼之間,就垂頭喪氣了起來。
沒有思想的玩意,都知道尊重起她來了。
或許,他真的是誤解了她的意圖,她原本就是抱著單純睡覺的意念。
放棄,不管怎樣,他都要咬牙放棄,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他暗暗告誡自己。
他的雙手,鬆開了對她的禁錮,以然卻陡然地生出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