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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住在你那兒,你是不是因為她才拒絕我的?兔子道,當然不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蘇光夏道,你說對了,她跟我們的事沒有任何關係,她不僅結婚了,而且曹寧寧非常愛她,你也大可不必總想著去拯救別人。

兔子沒有說話,只是六神無主地轉過身去慢慢往回走,話是沒錯,可就是萬千人中誰都可以當蘇太太,唯獨她不可以。然而就在這時,蘇光夏倏一下衝過來,不由分說地緊緊地把她抱住,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狠狠地親了她。那一瞬間,兔子接受了命運的安排。這個星期天的早上,劉嘻哈到兔子的公司去找兔子,等她加完班以後一塊兒去逛街。當然,她看到了蘇光夏和兔子擁吻的一幕。

這個鏡頭對於劉嘻哈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當時她根本沒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也知道人家之間發生了什麼跟她毫無關係,可是道理歸道理,讓她來見證他們的幸福是不是太殘酷了?她的腦海裡空無一物,那種巨大的茫然和失落壓得她喘不上氣來,她隨便找了一間路邊的酒吧,獨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爺爺說得沒錯啊,外面風大雨大,稍有閃失便會重重地摔倒,孤立無依,親人就是再不好也是你的親人。她想過重回可園,更想過給曹寧寧打個電話,只不過是聽一聽他的聲音,她不再堅強,她已經方寸大亂。

不過最終她什麼也沒做,靜靜捱過最傷痛的這一刻,那便是成長。從這一天開始,劉嘻哈一反常態,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她多半要到深夜才回來,那時兔子已經入睡,兩個人便不用面對面交談。於是她跟兔子之間,即使是住在同一屋簷下,卻要發資訊,打電話。

一天深夜,劉嘻哈回到住處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她摸黑進了屋,兔子的檯燈就亮了,兔子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壓不住火地對劉嘻哈吼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見到兔子抓狂,劉嘻哈反倒冷靜了,好像她這些天的所作所為有了回報,折磨自己至愛的人也是有快感的。劉嘻哈並沒有理會兔子,只是默不作聲地去洗澡,刷牙,然後面壁躺下。

這一天下班之後,兔子回到住處,發現劉嘻哈已經搬出去了,她給兔子留下一張紙條,留言大意是,由於曹寧寧已經去日本進修了,所以她決定搬回丹密公寓,並感謝兔子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事實上是劉嘻哈早已開始在外面找房子,然而合適的房子不可能一兩天就找到,如果不與人合租,總是覺得貴。好不容易找到一間36平方米的一房一廳,剛剛交了押金,兔子那裡就住不下去了。

劉嘻哈的離去,讓兔子無比失落。她忍不住給劉嘻哈撥電話,手機是通的,但是無人接聽。兔子找到蘇光夏告訴他這件事,蘇光夏平靜地說道,你真的零智商了?這說明劉嘻哈知道了我們的事。兔子回道不可能。蘇光夏說不信你用公用電話給她打,保證她就接聽了。兩個人去找了一部公用電話,兔子聽到劉嘻哈熟悉的一聲哈羅,立刻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兔子淚如雨下,扭身離去,蘇光夏追上來拉住她的胳膊,被她重重地甩開了。兔子並沒有再去找劉嘻哈,她想,見到她說什麼呢?她們就這樣在彼此的生活中消失了。

44 出獄

不知不覺間8年已過。夜幕降臨,有一位中年男人出現在十字街頭,他站在路邊,靜靜地觀察著這裡的變化。他的穿戴看上去十分休閒樸素,條紋襯衣配深藍色的長褲,腳上是一雙樣式敦厚的軟底鞋,這樣一身打扮,如果不仔細辨認很難發現質地和做工的上乘,全身上下也只有眼鏡的白金鏡架透露出他是一個隱形的有錢人,此外與常人沒有任何不同。是的,他就是何四季。

他本不想回到這個城市來的,但是因為這樣和那樣的原因,他又重新回到這裡。重回這座記憶之城,留給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城中村和可園,當然這也成為他一定要瞻仰的故地。

四季去了新疆服刑,他幹活肯下力氣,兩次減刑都有他的份兒,8年的刑期他坐足了6年。其間,有一個孫管教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在四季刑滿時問他,有地方去嗎?四季說沒有,回老家雲南吧。孫管教說:“我在那兒有個戰友,我給你寫個條子,你找他去吧,至少能吃頓飽飯。”

四季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然而家鄉已經沒有親人了。父親腸癌復發,很快就過世了,么紅嫁到了一個遙遠的村莊,母親失足掉到山底摔死了。四季在服刑時還有一點微薄的工資,他沒捨得花一分錢。留下路費後,他把剩下的錢都給了么紅。四季無處可去,這時他想起孫管教給他的條子,叫他去找一個名叫楊大業的人,四季換乘了好幾趟長途車,才找到楊大業。楊大業看了看風塵僕僕的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