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那個女人總是埋怨她跟不上潮流,說她有企鵝不用,總是沒事給移動做貢獻,知不道企鵝不僅可以用字聊天,同時還可以對講,而且是不會產生費用的,企鵝的好處是不管你在多遠的地方,只要有攝像頭,有網路,就可以看見對方。
她當時嘴角邊只是含著笑,任由葛小菲一通教訓,卻沒有告訴她,早在五年前,應該是六年前,她用過企鵝了,企鵝的這些基本功能,她都知道。
她第一次知道企鵝,還是在G大認識季非墨之後,那時她剛從貢山過來,的確對這個東西不熟,因為那地方偏僻,學校裡還沒有電腦。
第一個企鵝號是季非墨幫她申請的,用的是他給她取的外號豬八戒,那時最流行用企鵝,所以很多同學下班就去網咖玩企鵝,當然企鵝除了聊天,更多的是玩遊戲。
她倒是沒有去過網咖,因為季非墨租的公寓裡就有網線,而她考了省狀元,又因為聽從母親的意思來到了G大,所以蘇薇安一高興,也給她買了檯筆記本。
那時她和季非墨玩得最多的企鵝遊戲就是鬥地主,倆人的電腦擺在一起,然後進同一場企鵝鬥地主,再進同一個房間,當然是在同一張桌上,倆人看著彼此手裡的牌,把那一個陌生的人鬥得落花流水。
她好不容易上一次企鵝號,偏偏葛小菲那丫還不在,另外兩個同事的頭像也是黑的,她用手機給葛小菲發簡訊,讓她趕緊上企鵝號。
葛小菲的簡訊很快就回過來了,姐姐,我在機場蹲點呢,你自己玩吧。
她自己玩?怎麼玩?企鵝框裡好友朋友一個鬼都沒有?
有些氣妥的關了這個企鵝號,坐在電腦前發愣,半響才又點開企鵝快捷方式,卻鬼使神差的輸入了記憶中的那個號碼。
已經整整五年過去了,五年沒有用過的企鵝號,不知道還能不能登陸得上。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企鵝公司的企鵝號一旦發出來就不回收還是怎麼的,總之,她用原來的密碼,居然——鬼使神差的登陸上去了。
也許是太久沒有用了,企鵝號好友一欄裡幾乎沒有幾個人了,即使有,也不知道五年前是怎麼加進去的,而且那些企鵝名都非常的陌生,也許有曾經的同學,可她想不起誰是誰了。
不,她還能想起一個,那就是悟空。
她是豬八戒,他是她的學長,也就是師兄,於是就起了個悟空的企鵝號。
她瞪著這個已經登陸的企鵝框,一時間五味雜陳,最最讓她難受的是,悟空的頭像居然是亮著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曾經的豬八戒?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招呼,因為之前他打了電話過來的,可剛放到鍵盤上不知道該打句什麼話過去時,他頭像已經在跳動了。
用滑鼠點開,對話方塊跳出來,‘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登陸這個號了?’
她的眼淚在瞬間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他還沒有把她刪除,從他的企鵝聯絡人裡刪除,她曾經以為。。。。。。
‘在嗎?怎麼不說話?’
‘zai,’她略微機械的打了個字過去,卻在點選了傳送後才發現居然是拼音字母,原來,慌亂間她居然忘記轉換輸入方式了。
‘在’,她趕緊又打了一次,這一次終於是對了。
‘你在北京’
悟空又迅速的打了字過來,不等她回覆,接著又打了句:你在北京什麼地方?
‘在雅苑大酒店’她如實的回覆。
‘那什麼時候回來?’
‘不出意外的話,後天應該就回濱海了。’
對方接著是一陣長長的沉默,曉蘇正想著他是不是在忙,剛想給他打句你要忙我就先下了,可字才打了兩個,他的資訊又跳出來了。
‘哦,要不,我們一起聽首歌吧,你想聽什麼歌?’
她稍微一愣,她想聽什麼歌?
說實在的,她對國內最近幾年的流行歌曲都不太瞭解了,如果非要聽歌,那也只能是聽以前知道的歌。
‘聽張雨生的《大海》吧,’她很自然的打了過去。
其實她想聽哥哥那首《我》的,只不過,在手敲打鍵盤的時候,卻又遲疑了一下,然後改成了上面的句子。
“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