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他對她的虧欠。王瑗亦是明白人,幾番淺顯薄見,竟將她打發去了戰場。萬律也覺得這戰事是由彤雲而起,就該由她這個做女兒的來結束。
可誰又能知道,我與王瑗都沒想讓她活著回來。
她自是有備而來,那個叫平安的侍衛,竟可以在東方家的影衛手裡保她安全,王家六百人一路追殺,亦是全部折損在那個平安手裡。
平安平安,倒真的是保她平安。
再次見到她時,是萬律中毒之後她奉命送藥而來。此時萬律懷疑我下毒推承兒上位,防我許久。我深知倘若讓她進來,讓萬律康復,我與承兒接下來的路都會異常難走。可我始終不願看著萬律死,他是我的夫君,縱然我讓開這一步,就是把自己推入地獄。
萬律對她的信任和渴望已經毫不掩飾。空白的聖諭,隨她書寫。而她卻在萬律醒來之後,在萬律窗前,將那明晃晃的金帛點燃,那火苗似是在萬律眼中跳躍,那是我從未見過的信任與託付。
那一刻萬律甚至不再強求她入宮,而是一切聽她由她,王瑗輕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迴盪耳邊,我知道,我和她都輸了,輸的徹底。
承兒被打入宗人府,我亦被禁足。
這一刻來的時候,心中竟然如此平靜。
王瑗親自來封我宮宮門,殿內,她環視四周,她高貴大方,她低眉拂瓷瓶:“懿貴妃,低眉隱忍才是宮中女人的一生,本宮也曾禁足多日,便只得出這一個感悟,就贈與你吧。”
低眉隱忍,這不就是她的模樣。
突然有些想念她幼時對我撒嬌的模樣。
禁足的日子格外平靜,沒了紛擾沒有爭鬥,甚至連一兩個平日懷恨伺機投毒的女人都沒有,這讓我有些懷疑,前半生的爭鬥到底是為了什麼,若是早知道失寵的日子可以這般平靜,又何苦……
“奴婢給娘娘梳洗。”一個熟悉的聲音敲開了禁宮的大門,大殿外,柳桃端著一盆清水站在那裡,旁邊還有春雪拿著一件新衣,上面放著一盒桃木做的首飾盒。
“怎麼回事?”我遲疑道。
“今日大理寺開審翠玉投毒一案,雲大人讓奴婢過來給娘娘熟悉,一會兒好見皇上。”柳桃歡喜的說,走進了,又垂下眉眼,“好些日子不見娘娘,娘娘清瘦了。”
一旁的春雪也走上前,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