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說的是三十五萬。名義上是三十萬大軍加上在王家分來的五萬,實際上直接歸她的也就是王家的五萬加上駐軍五萬。“林向南領了多少兵?”
“十五萬。”蘇子墨答道,兩日前雲初看到林向南畫像的時候就讓蘇子墨去查。自從跟睿王扯上關係,雲初越來越覺得,蘇子墨做書商實在可惜了。明明就是個天生的細作。
“還有十萬兵馬在張煦手上,張煦此人……”
張煦這個人,雲初是記得的。
要論輩分,大約還要喚他一聲叔叔。
古銀國四大世族,張,王,蕭以及東方。父親雖有幸沾了個張姓,卻並沒有得到什麼張家該有的權力與地位。後來父親娶了先帝的女兒,王皇后的親生嫡出,當今皇上的六妹,這才被張家納入了族譜。
而當初說動父親認祖歸宗的,就是這個叫張煦的男人。他與父親同父異母,母親是張家現任當家的第十一房夫人所生,可見地位也不怎麼高,這也是他最終選擇了追隨父親的原因。
據說此人對父親的崇拜直接導致了和家族關係的緊張,之所以是據說,那是因為父親雖然姓張,卻從未把自己當做張家人,反倒是一直向王家跑,因為母親是王家血親。總之父親入贅入的很坦然。
張煦此人,因為過於崇拜父親,也執意要娶一名王家女,後來他看上的那個王家姑娘成了二皇子的正妃,再後來,就是如今母儀天下的王皇后。
總之和父親為伍,被張家不待見,和皇上爭女人,讓朝廷不待見。張煦就是這麼一個人人不待見,卻有練得一手好兵的將軍。
若是雲初此時不是康泰,她定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重用這個叔叔。可是康泰,以父親生前與康勉的關係,張煦不在她背後放冷箭就已經是種仁慈了。
“先生在想什麼?”蘇子墨見雲初久久不答,稍稍提高了聲音問道。
“糧草呢,糧草備了多少?”雲初收回思緒,繼續問道。
蘇子墨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目光漸漸收回,林中草木繁茂,綠意盎然。雲初見他不答,也是沉默,撥開草叢走上前去,蘇子墨聽見聲響轉過身來,撿起她扔在地上的盔甲。
“糧草沒有動?”雲初看著那張銀質的面具,從他的沉默了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反倒是笑了,“有些人太過聰明,所以就太過於篤信自己可以事事如意。”本要將面具扔掉的手頓了頓,又不著痕跡的把那銀質的面具塞在了懷裡,“子墨,我不想死。就這麼死了,太不值得。”
蘇子墨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目光沉靜,最終用沒有波瀾的聲音回道:“先生說的極是。”
雲初就在樹林裡等了下來,這一等就到了天黑。蘇子墨從包裹裡找了件披風給她披上,也不問她要做什麼,轉身拿出火摺子要點火,耳邊忽而想起了雲初有些沙啞的嗓音:“別點。”
蘇子墨默默的將火摺子收起,開了一竹筒水,遞給雲初。“太久沒說話,先生先潤潤喉嚨。”
雲初點了點頭,默默接過。
“先生在等什麼?”蘇子墨問。
“人。”
“誰?”
雲初垂了垂眼,她在等誰呢?
正想著,一陣快馬聲紛沓而來,二人隨即蹲在草叢裡,遠遠的辨別著馬上的人。那人水藍的衣衫蒙上了月色,似是泛著白光,美的有幾分迷離。
“是風菱。”馬兒轉過頭的那一刻,雲初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喊出了來人的名字。
“先生?”風菱自幼習武,聽力非比常人,她本是要追隨雲初而去,無奈被骨架攔下,二人爭執不下,直到傍晚,才趁著康福給她送飯的時候逃了出來。
雲初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從草叢中走了出來,風菱翻身下馬,快步跑上前:“先生怎麼會在這兒?”
她伸手握住雲初冰冷的手,不禁一顫,再看她的裝扮,依舊是白衣束髮,不遠處蘇子墨正抱著那身本該穿在她身上的盔甲。
“出了什麼事?”她微微蹙眉,一身男裝遮掩不住她女子風華。
雲初淡淡一笑,冰涼的手拂過她被風吹亂的長髮:“只是在等你,還好,你來了。”
“先生。”風菱剛要說什麼,忽覺身後一陣烈風,風中有離弦之箭的餘光,她抱著雲初撲到在地上,箭貼著她的髮絲而過,聲過耳鳴,只是那麼一瞬,就是一矢兩命。
“誰!”風菱凡身而起,不知何時長劍已然出鞘,蘇子墨目色沉靜,從樹上拔下了那隻箭矢,風菱四下看了無人,本要去奪過箭來一探究竟,卻被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