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幫幫冷萱？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親妹妹，再說也是幫你爸爸，這畢竟是你家的產業啊。”

冷蕭對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你確定？你要我對付韓霈？你真的一點也不心疼他？還是對他因愛生恨？”

姚嫵歆氣得捏了他一把：“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我……他……我對他……”

她憋了好一會兒，倒突然沒了脾氣：“齊大非偶，他不是我的良人。而如今看來，他也不是冷萱的良人。”

想了想，她苦笑一下，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他會不會是這世間某一個女子的良人。”

冷蕭微微笑了笑，擁緊她：“那你希望我對付他捍衛我家的資產，是希望能保住我如今的地位、甚至更上一層樓？”

這回姚嫵歆真生氣了：“我不是說你沒本事把最大的股份搶過來，但以我的水準，現在還真不知道你怎麼能做到這一點。所以在我看來，你對付了韓霈也不過是把總裁的位置交給冷萱而已……好吧好吧，橫豎也是為人作嫁，算我多嘴了。”

冷蕭趕緊告饒地低頭追著她氣鼓鼓一個勁躲閃的小嘴一連串地親：“好了好了，夫人息怒！是我嘴壞好不好？”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她，他又嘆了口氣：“對付韓霈不是不可以，甚至真把總裁的位置拿到我自己手上也不是不可以。可我不覺得那樣有什麼意思，至少不值得我付出那麼多的精力，那麼大的代價。

歆兒，其實我這個人沒有那麼大的野心那麼大的抱負，我可以安於小富，不一定要坐到金字塔的最頂端。我在冷家這麼多年，在重新遇見你之前，我從來不覺得幸福快樂，家裡的其他人，我也不覺得他們有誰是發自內心地幸福快樂的。你想，我爸爸當年出軌，傷害了我媽媽，也傷害了他的妻子。後來找回我，別人都視我為眼中釘，就算爸爸最開始還有些開心，後來也早就被其他煩惱衝沒了吧。貧賤夫妻固然是百事哀，可真的大富大貴了，恐怕卻有更大的痛苦，至少這些多出來的金錢並不能買來更多的快樂，要它有什麼意思？

將來如果恆達實在容不下我，我相信我也有別的地方可去，也能過得很好很快樂，甚至比現在還要好，還要快樂。”

他抵住她的額：“只要咱們倆在一起。歆兒，不久之後咱們就會有一個家，所以不管我在什麼位置上，我們都肯定會比現在更好更快樂，是不是？”

姚嫵歆抱緊他的腰，甜甜地閉上眼睛，輕輕點頭：“嗯。”

韓霈上任代理總裁的第一天，就堂而皇之地把姚嫵歆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姚嫵歆本來是不願意去的，無奈他現在已經躋身為公司老大，且有合理情由，她不得不從。

而敲開他辦公室的門，她先前的顧慮立即被另一種情緒徹底掩蓋。

是心理作用嗎？怎麼覺得韓霈一下子老了一截……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用詞不當，可是那一剎那從腦海裡閃過的唯一一個字，真的就是這個“老”。以韓霈二十八歲的年齡，應該還遠遠與這個詞無關，事實上仔細再看，也發現他跟原先也並沒什麼不同，沒有看到皺紋，沒有看到白髮，他甚至顯得益發滋潤且意氣風發，成功人士的派頭如日中天，令人不敢逼視。

然而彷彿從他骨子裡透出來的那種滄桑疲憊，真的讓她悚然心驚。

之前冷蕭沒有對她說出的韓霈在這裡做出的那些安排，想必是真的很勞心勞力吧？

姚嫵歆忽然無端端地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個童話：有一個快樂卻貧窮的年輕人，為了不勞而獲，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魔鬼。

魔鬼代表著死亡，死亡則往往與衰老相關。

韓霈，這就是你衰老的原因麼？

韓霈見姚嫵歆一進來就定定地看著自己，心裡一暖，起身快步迎了過來：“小師妹！”

姚嫵歆驀然回神，別過臉閃開他的懷抱：“韓總，您說我的合同期已經過半，要跟我談談考核的問題？”

韓霈眼中的星芒倏然一黯，聲音低柔得有些嘶啞：“你在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讓你透過考核？”

姚嫵歆抬頭，嘲諷地淡淡一笑：“是嗎？當初不是還說過我在這裡會影響你的工作狀態、所以寧願我跳槽嗎？怎麼，韓總，現在您一切都順風順水，不會再受影響了哈？”

韓霈聽她竟然還肯回憶往事，也不管她是不是在諷刺自己，受寵若驚地一喜：“你還記得！小師妹……”

這回他不容她再逃開，將她捉到了懷裡：“你看，我現在不是已經比冷蕭強了嗎？嫵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