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晨說:“你只要告訴我樂顏想要說什麼,別說去馬爾地夫了,去法國度假我都給你報銷。”
安敏若伸出手來,示意了幾下,他瞪著她,可還是無奈地把錢包裡的信用卡抽出來交給她,她收下了,可還是搖頭伸手,他乾脆把錢包全部交到了她的手裡,說:“這下總可以說了吧,”
安敏若把錢包裡的卡和現金全部收納進自己腰包,把錢包重新塞給了他,然後就去關門,他忙伸手去擋住了,問:“敏若,你幹嘛,不是要耍賴吧。”
她用兩個手指頭優雅地把他的手拿開了,說:“葉總,我也覺得你是用腳趾頭思考的,你們兩個都訂婚了,這種事還問我,你應該去問索菲才對。”她說著含笑關上了門。
安敏若特地把訂婚那兩個字加重了,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一些,他拍著門問安敏若:“你是說樂顏已經認可我們訂婚的事了嗎,可她為什麼還要回英國?
安敏若把門開了一條縫露出半張臉來,說:“索菲做事原則性很強,如果她不是打算原諒你,就不會讓你陪著她逛一天的街,至於她為什麼還要回英國去,這個你就要問你的未婚妻了,也許她回英國有別的事情呢?葉總,真的要麻煩你以後聰明點行嗎,你這樣我們跟著你會很沒面子的。”
“沒面子是嗎,那我明天就炒了你,讓你有一次面子。”他半開著玩笑,往後退了幾步,轉身狂喜著往樓下奔去。安敏若在身後叫他他也不再理她。
他幾乎是氣喘吁吁地敲開了樂顏的門,樂顏拿來了毛巾幫他擦汗,她說:“你真是個奇 怪{炫;書;網}的人,別人熱的時候你冷,別人冷的時候你就熱,你怎麼會,又怎麼能總是和別人相反呢?”
安敏若詐光了他所有的錢,他連停車費也交不起,新來的保安堅決不讓他開車,他只好一路跑著過來,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要說的話,但一看到樂顏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只能望著她,說不出話來。
樂顏笑問他:“你跑到我們家來不會只是為了讓我幫你擦汗吧。”
他把她抱在了懷裡,緊緊地抱著,很久都不願鬆開。
那天晚上,葉之晨為樂顏講了他很多小時候的故事,講他怎樣調皮翻牆到別人家的果園裡偷還未成熟的果實,然後被看果園的狗追,硬是沒被追上,講他在村口的一棵百年老樹上捉迷藏怎麼從斷了的樹枝上掉下來,講他第一次和幾個同學遠行在深山裡迷了路,一個同學失足跌到一個小山崖下,他怎麼揹著那個摔斷腿的同學從黑夜走到白天才走出來,講他第一次和鄰村的同學打架·····每一次講到高興處他都捋起袖子哈哈大笑,大有一副少年得志意氣風發的模樣,樂顏靠在他懷裡笑盈盈地看他,隨他在他少年的趣事中跌宕起伏。
天快亮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已經很久沒能這樣安然地入睡了,自從和樂顏分手的那天起,他每天都輾轉在對她的思念中無法入眠,有很多的夜裡他都是在她家門口度過的。今夜他終於又可以握著她的手入睡,他睡得很香,樂顏靜靜地看著他,他熟睡的臉龐上還不時浮現一絲笑容,他總是像個孩子一樣容易滿足,無論歲月再怎麼磨礪,世事再怎麼的多變,他的心依然淳樸如往昔,他也一點也不想掩飾自己的那份豪氣干雲的淳樸,那份讓人心動的淳樸。
他醒來的時候樂顏不在身邊,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他走出房間,驚奇的發現安敏若竟在這裡,她正在和一個站在門口的阿姨交待著什麼,那個阿姨答應著走了,安敏若轉過身來,一看到他,她的神色稍稍有些慌張,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她叫他:“葉總,你睡醒了。”
他突然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他盡力甩甩頭讓自己不要去想,他問:“樂顏呢?”他的聲音裡已不自覺地升起一種自心底而發的絕望與難以抑制地悲傷。
安敏若趕緊說:“葉總,你先不要激動,樂顏是走了,可她留了封信給你,你還是先看一下信再說話好嗎?”她怕他有什麼意外,馬上把樂顏留下的信交到了他的手裡,她也是早上接到樂顏的電話,讓她過來接葉之晨離開,而那時候樂顏就已經在路上,她想阻攔也來不及。
葉之晨很快地開啟了那封信:
之晨:原諒我又一次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你,其實也不能算離開,只是暫時的分別而已。這段時間裡我們也曾經歷了一些分分合合,我曾經想過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願傷害你的人,可每次傷害你的卻恰恰都是我,我反覆地想過這樣的問題,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還不夠愛你,雖然你對我那麼的好,雖然我也很想象你對我那樣的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