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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說:“那麼我就不留你了,你身上有這世間人類最美好的東西——年輕,我相信你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好。”

“我也覺得是。”他笑著說,他背起他的揹包,含笑向她道別,然後他轉身拉開門,外面清晨的陽光正好,他走下臺階,小狗託尼歡叫著圍了過來,他蹲下去撫摸著它,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一陣地難過,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空空的,她始終沒有走出來,他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他大聲地和小狗說著“再見。”他看著門口倒退著走到無路可走,他在陽光裡站了一分鐘,那扇白色的門還是沒有動,他在心底輕聲說了句“再見了,樂顏”,然後轉身大步地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去什麼地方,他在那條曾經和樂顏一起漫步的路上晃悠著,陽光真好,可是他找不知道自己要走的方向,有樂顏的日子,他有著份簡單的快樂,她聰慧,淡定,她能看透人生所有滄桑,她把人生的風風雨雨都輕描淡寫,她就象一副掛在牆上的名畫,初看時平平淡淡,細品時才發現價值連城。

可是她不需要他,她的世界他走不進,他只有遠遠地看著,只能欣賞,不能擁有。因為她的確是一副價值連城的名畫,而他一文不值。昨晚從她的房間走出來,他曾一度想哭,他守著滿天的星光直到天亮,他知道自己再不能留在她身邊,他很想抱著她痛哭一場,把這些天的壓抑,苦悶,這些天欲訴不能訴的掙扎一併哭出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在她面前,他還不如那隻叫託尼的狗,最起碼它能帶給她美好的回憶,而他什麼也不是。

走出那間屋子時,他曾想如果她肯出門看他一眼,他也許會改變主意,管它什麼自尊,管它什麼尊嚴,只要她肯看他一眼,他願意什麼都放下,他願意守在她身邊,什麼也不去想。可是她沒有,她根本就看不上他。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對每一個遇到的人笑著,不管相識還是不相識,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要走向哪裡,他想能有一個人帶他走一段路程,讓他不至於如此迷茫。

還真的有一輛農用四輪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開車的大叔用鄉音問他:“小夥子,進山是嗎?上車吧。”

他果斷的上了車,和一群大叔大媽擠在一起,農用四輪車載著他們晃晃蕩蕩地朝山裡開去。

一路顛簸,終於到了地方,他下了車,仰望著幾百個綿延著上山的臺階,拉住一個大媽問道:“大媽,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大媽回答他說:“到山上寺院裡燒香還願,小夥子,上山看看吧,求姻緣很靈的。”大媽和他開著玩笑。

他訕訕地笑,他隨著三三兩兩的人群沿著綿延的臺階往山上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但他聽樂顏說過在她最迷茫的時候曾在寺院住過一段日子,他也想去看看,不求別的,只求一份平靜地心境,讓他能夠從容的面對以後的風風雨雨。

他虔誠地拜在佛前,他在心底默默地說:“如果可以,讓我和樂顏能重新相遇,讓我們彼此相愛,彼此珍惜。”默唸完,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他站起身往大殿外走,他心不在焉的和進殿來的人差點撞了個滿懷,他抬起頭,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的人一身素色的布衣,淡然的如天邊的雲彩,她也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都是驚喜。

“之晨,怎麼是你?”她的發音還是那麼動聽,葉之晨在心底狂喜著,他不和樂顏說話,轉身從廟祝那裡把身上所有的零錢都掏了出來買了一大把香來恭恭敬敬地再次拜倒在佛像前。

他又重新回到了那棟房子裡。

在寺院裡,他對樂顏說:“我現在身無分文,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或許你可以暫時收留我,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說打掃房間,比如說做飯,洗衣服,幫託尼洗澡。”

樂顏看著他笑:“你怎麼會沒有錢呢?你的卡上有我打給你三萬,是我單方面撕毀合同的,所以那些錢現在是你的,三萬元雖然不多,但是足夠你租間房子,然後找份工作重新開始。”

如果不是樂顏提起,他早把那三萬元的事給忘了,他在心裡罵著那該死的三萬元,他對樂顏說:“如果你肯等我五分鐘,我會告訴你為什麼要收留我的。”他轉身向大殿內跑去。

果然只有五分鐘,他又出現在樂顏面前,他喘著氣對樂顏說:“辦好了。”

樂顏看了他一眼,除了額頭上有汗以外,她看不出他有什麼變化,她第一次和他開玩笑說:“我還以為你剃度去了。”

他也半真半假地說:“如果你要我剃度,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