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男孩玩遙控汽車,嘻,技術真是弱斃了!旁邊那個男人一定是他爸爸,總是叫著嚷著,喲,也弱斃了!
後來,那男孩不玩了,隨著男人的腰一蹲,他一下就騎到了男人的肩膀上,抱住了那個大的腦袋,兩隻小手在兩隻耳朵上揉啊揉,朝花花顯擺地仰仰下巴,咧著嘴笑著樂著走了。
花花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們遠走,覺得那個動作真不錯,應該很好玩,他沒玩過,不過他覺得可以找個人來演習一下。
他又去看另外兩個大男孩打玻璃球,手指一彈,一個球擊中另一個球,那個球就屬於他了。
有點意思,需要技術,花花評判。
他聚精會神地看他們玩,大眼睛跟著玻璃珠子骨碌碌地滾,無比認真,彷彿他就是那場遊戲的一份子,有時候他們找不到珠子,他立即小手一指,口裡急急地喊,在那裡,在那裡。
可是後來,那兩個孩子玩夠了,也走了。臨行前還摸了摸他的頭,友好地給了他一顆玻璃珠子。可是一個珠子怎麼玩呢?花花很愁。
他拿著它在地面上滾了一會,又坐回了原來的石階上,託著下巴,慢慢思索,覺得可以把剛才的玻璃珠子游戲寫個程式。
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的老人慢慢坐到了他的邊上,像個老熟人一樣跟他說話,“你媽媽來了沒有?”
“沒有。”花花隨意回答,他還在想事呢。
“我家裡有你很多相片。”老人不緊不慢地說。
花花這才注意起來,頭髮花白,鬍子花白,眉毛花白,衣服花白,這是傳說中的神仙爺爺太白金星嗎?不過為什麼頂上沒頭髮呢?
“你頭頂的頭髮為什麼都長到了嘴巴上?”花花脫口而出。
“大概嘴巴上的土壤要好些。”老人認真回答。
“哦。”花花覺得這個答案可以接受,他想起老人剛才的話,“我的相片怎麼在你家?”
“你媽媽寄給我的啊。”
“不可能,我媽媽從沒說過給誰寄過相片。”花花肯定地說。
“哦,她不讓我對別人說,可能有什麼秘密。”老人笑眯眯地看著花花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清清的,像兩汪湖泊,一塵不染。
“秘密?”花花轉著眼睛珠子,“她什麼時候寄給你的?”
“從你出生一直到現在都有寄。”
“那我媽媽叫什麼名字?”
“葉果果啊。”老人隨意說道。
花花歪著頭看著老人,奇怪,他知道我媽媽的名字,家裡還有我的相片,可我媽媽從來沒告訴過她有寄相片給這個人,真有什麼秘密?秘密這兩字,好有吸引力啊。
“不相信?”老人笑問。
花花沒說話,他還在考慮。
“要不要去看看相片?哦,我家不遠的。”
“多遠?”花花有些動心。
“走過這個廣場,進到裡面一條衚衕就到了。”老人手指了指。
花花想了想,最終搖搖頭,他答應等伍元葵的。
“你是不是在等人?”老人看出他的遲疑。
“是啊。”
“不要緊,我讓人在這裡幫你等著就是了。”老人朝一邊招了招手,過來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五六十歲的老者---正是餘伯。
花花考慮了一下伍元葵,可能一下子還回不來,去看看也行,說不定真有什麼驚天大秘密等著他去挖掘呢。於是,他跟著老人,一前一後一大一小晃悠悠地走了。
走過一個廣場,又走過一條長長的衚衕,眼前變得開闊,一幢大大的宅子出現,老人領著他進去,花花沒動了,小腦袋仔細地瞅著,草不深,樹不深,光線不暗,一點不像伍元葵家的鬼屋。
老人進去了,很快出來,手上拿著一本相簿。
花花翻開相簿第一頁,看見正面有一個小胖子,好像是有點像他,可是他有這麼胖嗎?他拿著相片對著發亮的玻璃窗比照了一下,有點洩氣,真的很像,原來他是個小胖子啊。
他一張一張翻下去,果然從大到小都有,只是,只是他怎麼會有這麼老土的玩具和衣服呢?
“你媽媽沒有告訴我你的英文名呢。”老人坐在他身邊說,眼睛裡充滿慈愛。
“FLORWER,花花。”
老人哦了一聲,慢慢點點頭,一會兒,老人又開口了,“花花,你的中文名叫什麼?”
“葉唯樂。”花花隨口答道,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正沉浸在相片裡,質疑相片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