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壓,再也沒能回去。等我能出來時,已是物是人非,我已是曲家的未來女婿,而如景,已是別人的妻子。”
常迪夫神情恍惚,悲痛不再,可落寞和遺憾,佔據他所有的語言。
“此後,我用一生的時間去想她,凡是與她相似的女子,我都留戀,可她卻與另一個人深深相愛,將我的孩子賜予他的姓,並以死相隨。當我知道有果果這個孩子時,我驚喜,沒想到我和她還有一個孩子,我傷心,如景她是真的將我視為路人了,我在她心中已無一絲痕跡。”
“常先生還想如何呢?你已經在愛情和親情中作了選擇,還希望她念念不忘你?”曲靖天問。
常迪夫搖頭,“當時我已沒有自主權,我父親強行將我押上定婚禮。等我恢復自由時,一切都已成定局。”
“不。” 曲靖天冷冷地反駁,“沒有成定局。你還是可以選擇,是你自己沒有選擇!比如逃走,比如私奔,比如反抗,比如脫離家庭,你一樣也沒有做,你為你的愛情沒有做 出任何努力,然後屈服於家庭和命運!世間沒有雙全法,可以雙不負,你卻負了你有愛情,負了一個懷著孩子絕望離開不得不立即嫁人的女子,如果我是你,結局必 定不是這樣!”
常迪夫怔住了,臉上神色複雜,心中風起雲湧,良久,他平靜下來,看向曲靖天,“你說的對,換一個人,必定是不一樣 的結果。就像你,不懈努力六年,手段用盡,終於得到果果認可,靖天,作為男人,我很佩服,作為父親,我很欣慰。果果認不認我,不要緊,我自己知道,她是我 女兒,這就夠了,我像天底下所有的普通的父親一樣,最渴望的莫過於女兒幸福。我相信你,能給她幸福。”
“她的幸福,只有我最給得起!所以,請你放心,她一定會幸福。”
常迪夫點點頭,“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家老爺子會找果果。”
曲靖天微微皺眉,“常老爺子?想要果果認祖歸宗?”
“早在六年前他就要找果果回來,後來果果出事,才不得已認命,這些年,你在明處找,常家沒閒著,在暗處找。現在果果回來,老爺子很激動,他要認回果果的決心很大。”
“常老爺子並不缺少孫女。”曲靖天淡淡地說。
他不認為果果願意回常家,他可以肯定,果果對常家除了怨,沒有任何情感可言,不然當年也不會一張相片要了她親生父親的職,要了曲碧寧的命。
常迪夫嘆息一聲,“常笑已廢了,還有一個孫女未成年,於他來說,果果是常家的血脈,他不許果果不回來,更主要的是,他欣賞果果。”
曲靖天眯起眼睛,臉上似笑非笑,“那你的意見呢?”
“我制止過他,可是,我的意見並不重要。我家那位老爺子強勢一輩子,他在位時,一貫實行鐵血政策,在家裡,也是鐵血政策。我從心裡想天天見到女兒,可從另一層講,我不願意她回來活在家族的陰影下。”常迪夫有些無奈。
“所以你的車經常停在果果送花花上學的地方,就是為了見一面?”曲靖天冷冷地問。鐵血政策?跟他和葉果果玩鐵血?
“花花,他叫花花?”常迪夫喃喃地問,眼前浮現那個可愛的大眼睛小胖子,他得使出多大的勁才控制自己沒走上去摸摸他的臉啊。
“英文叫花花,中文名叫葉唯樂。”
“好聽,都好聽。”常迪夫有些激動。
“以後不要守在那兒了,果果已發現了,她並不想見到你。”所以這兩天她讓司機送孩子去幼兒園。
“你放心,我不會打攪她的。”常迪夫臉上有不捨。
“你已打攪到她了。”曲靖天不客氣地指出。
“那,好吧。”常迪夫深深地失落,他連最後這點要求都不能達到。
這個酷似她媽媽的女兒,這個將他視為陌生人的女兒,這個他沒盡過一天義務的女兒,這個流著他一樣的血的女兒。
曲 靖天回來的時候,夜已深,葉果果和花花已睡了。他洗了一個澡,輕輕在她身邊躺下來,靜靜地注視著她熟睡的面容,安祥,嘴角微翹,帶著隱隱的笑,紅唇很誘 人,像布丁一樣,他俯下去親了一下,悄聲說,果果,晚安,伸手關熄了床頭的燈。夜色溫柔的籠罩下來,蓋住了一對枕上相依的夫妻。
早上,花花蹦蹦跳跳去上學,強烈要求媽媽送他。因為,他有一個小秘密要跟媽媽分享。
葉果果不願意去,曲靖天說,“去吧,今天你不會再看見他了。”
葉果果有些詫異,在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