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雨點一般的炮彈落在地上,一顆接一顆地在他們身邊炸裂開來。
司南當機立斷,把謝望年的頭護在懷裡,便緊急向房間裡撤去。尚堯叫住他:“司南,帶老師去軍團駐地,我會在這裡頂一會。”
司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簡短地應道:“好。”
這是一支喪心病狂的軍隊,他們明顯是企圖把整個星球毀滅掉。僅憑他們四個,和零星躲在這星球上的人是不可能阻止他們的,只能召集整個軍團,把他們一網打盡。尚堯這會已經拉著顧維楨進了房間,好在這房子材料特殊,很是能抵擋一些炮火。
謝望年知道,留在這裡很危險,可他也知道,如果他們都留在這裡,絕對是死路一條。這不是講義氣同生共死的時候,他們各自還有各自的責任。在這個時候,他們只有相信對方。謝望年相信尚堯身經百戰,能在任何糟糕的情況下活下來;而尚堯也相信謝望年,他一旦召集起整個軍團,便是所向披靡。
謝望年臨走前,對尚堯說道:“小心。”而後便跳上司南的機甲,片刻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尚堯看了顧維楨一眼:“我沒有趕你走,開心嗎?”
顧維楨沒有說話,只是回望過去。片刻後,二人相視而笑。
顧維楨拉著尚堯的手,溫情脈脈:“其實我身上還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你,它藏在我心裡這麼久,實在……很難過。要是這次我們僥倖逃過一劫,我就告訴你。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尚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含笑點了點頭。然後他突然跳出房子,把門從外面反鎖了。
顧維楨整個人都傻了。
尤非斯剛說過要放他們一馬,結果馬上捲土重來還要置他們於死地;尚堯剛說好同生共死,轉身就把自己丟開了!顧維楨從唯一的門鏡中勉強可以看到星耀泛著藍光的身軀,而他只能呆在一牆之隔的地方,擔心著下一刻會不會就是生離死別。
“混蛋……”顧維楨無意識地呢喃道。可是,你要我躲起來,我就得聽你的麼?顧維楨的軟弱只有片刻工夫,而後他便去廚房找了把斬骨刀,毫不猶豫地剁上了門鎖。
……他自然沒有成功。這房子本來就是做堡壘用的,四壁堅固無匹,鎖又怎麼會差到哪去?
顧維楨毫不氣餒,扔了斬骨刀又折回廚房,出來時手裡帶著把細巧的小刀,還有串肉的釺子若干。事到臨頭他反倒鎮定了,給自己搬了只腳蹬一屁股坐了下去,高度正好方便他撬鎖。
幸虧這鎖用的不是什麼人體識別技術,而是最原始的古地球技術,號稱九連環,顧維楨衷心希望,它就是一種難撬一點的普通家用鎖。
儘管好不好撬,他都沒什麼經驗。
然而沒吃過豬肉的總見過豬跑。見慣了豬跑的顧維楨回憶起電視裡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有樣學樣地實施起來。可這事看著挺容易,對沒什麼經驗的顧維楨來說還是挺難的。他往那鎖眼裡捅了半天終究不得法,急得汗也淌下來了。
眼看著,星耀就快撐不住了。
這星球隱秘的地方不多,唯獨這間不知何時留下的房子,是最堅固的堡壘。因此尚堯他們住了這裡,剩下分佈在這顆小行星上的人,不過寥寥數百。
本來,薔薇軍團就分佈在四周不遠的幾顆星球上,他們有機甲有飛船,片刻工夫就能集合。可誰能想到偏偏有個瘋子想要直接把這整顆星毀掉?
算算時間,謝望年他們應該已經出去了;再撐一會工夫,薔薇軍團就能集結完畢了。
可是,在這樣的狂轟濫炸下,強悍如同星耀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顧維楨眼睜睜地看著那架藍色的機甲反應越來越慢,而他的鎖沒有半分鬆動的跡象,已經不知道還能像誰求助。
突然之間靈光一閃,顧維楨突然叫了聲:“流雲!”
他的本意是讓流雲在資料庫裡給他找個撬鎖的教程,可是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奇蹟居然發生了。
那隻像球一樣的考拉周身突然變得無比堅硬,一眨眼的工夫,他的手已經化作了一隻炮筒,下一刻,一顆光子炮準確無誤地轟在了門鎖上。
灰頭土臉的顧維楨:“……幸好我躲得快。”
然而奇蹟還沒完。流雲在他的眼前迅速地變大,周身的線條變得堅硬,漸漸地已經看不出考拉圓滾滾的輪廓。顧維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發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彷彿流雲的聲音乃至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流雲急切地叫了一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