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過。
而據廚房裡八卦的女人們說,宸王府正主子人口雖然不多,總人口卻不少,主要是宸王府太大,宸小王爺的排場太多,就這些而言,宸小王爺並不比太子少什麼。宸王府的府第軒宏富麗程度,甚至更甚太子府。
這似乎可以證明聖上對宸小王爺是十分偏愛的。不過聖上還是定的五皇子尚懿為太子,並曾當眾稱讚過五皇子剛毅果決,仁德明治,似乎已經認為太子是繼承帝位的不二人選了。
這日,打聽得宸小王爺又不在府,顏丹璧約幾個打雜的女孩子便溜出西廚房,到大街上閒逛。
因天氣漸漸的冷了,街上的行人大多換了棉夾衣,人來人往的,使得街上顯得擁擠了好些。眾人買了些頭花之類的,見天陰沉沉的,小冷風一直嗖嗖的刮,這街便逛得有點興味索然,於是紛紛的要回。
而顏丹璧因恰巧在街角處看到了一家古董鋪子,因此便想去估一估腰裡那根簪子的價錢——這兩個月來,萬延年似乎已經忘了簪子的事兒,顏丹璧也不好三番五次的催促他,便想求人不如求己,早一天賣掉它自己早一天好離宸王府——
嗯,租鋪子,找相公,前程似錦的生活還在等著自己呢。
是以,當下,顏丹璧與金桃等人在玉樹街散了,其他人先回府,她便鬼鬼祟祟的自往小古董店裡來。
這古董店雖小,裡外的陳設卻十分的氣勢壓人,顏丹璧一腳踏進店裡,先相了相擺設,又相了相店主人,覺得此處應該不是以賣贗品為生的,便開門見山的問:“掌櫃的,你們這裡可收古董兒?”
那掌櫃的是一個和顏悅色、面相富態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雅緻的深色緞袍,正彎腰在桌上拆一隻錦包,見問抬起頭來,見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便略帶驚訝的問:“自然是收的,姑娘可是有物件要出脫?”
顏丹璧見這店家謙恭有禮,不像一般的市井商家,更篤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毫不猶豫的從腰間的拿出那纏裹了七八層的布包,層層開啟來,將簪子遞給那掌櫃,道:“掌櫃的瞧瞧這簪子值多少?”
那掌櫃的自顏丹璧解開布包便一直注目瞧著那簪子,此刻便接過來拿在手裡反反覆覆的瞧,又細細的認那簪子上的花紋,末了狐疑的端詳了顏丹璧幾眼。
顏丹璧被他看得心裡發毛,暗自猜測大概這簪子很值錢,而自己的這身裝扮太寒酸,因此這掌櫃的不敢置信。這樣一想,不由得內心狂喜,滿面是遮掩不住的笑容。
見那掌櫃的還只管看簪子,便心急的催促問:“掌櫃的可斷出來了?可還值些錢?”
那掌櫃又瞧了她一眼,將簪子放在櫃檯上,袖著手道:“這簪子倒也值些錢,卻也無多——唔,看姑娘這身裝扮,似是哪家府上的婢女,可是太子府上的?”
顏丹璧見問,倒也沒生疑心,因這掌櫃的一直是和和氣氣閒聊的口氣,便如實道:“倒叫您看出來了,不過我在宸王府家的廚房裡打雜,倒連正經婢女也還算不上,更不是在太子府。這簪子您看該值個什麼價錢,我好出脫——”
這掌櫃的聞言“哦”了一聲,皺著眉頭又細看簪子,又打量顏丹璧,顏丹璧一臉坦蕩的期待望著掌櫃。
兩人正在各懷心思的靜默著,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馬靴的霍霍聲。
接著店裡的光線一暗,腳步聲近,店裡進來了一個人……
顏丹璧回身望了望,大吃一驚,立即回過頭來,並迅速的低頭縮膀子,將自己縮小了一倍,裝作擺弄櫃檯上的硯臺。掌櫃的也抬頭望見了來人,立即滿面笑容放下簪子拱手相迎,道:“原來是宸王殿下大駕光臨,趙宥有失遠迎,王爺莫怪——”邊說邊走出櫃檯。
竟是宸小王爺。
顏丹璧縮在櫃檯一邊,感到宸小王爺的影子正向櫃檯靠過來,頓覺如芒在背,耳中聽得那似曾相識的寒泠泠的聲音道:“我要的那物件可做好了?”
掌櫃的恭恭謹謹的聲音道:“回王爺,剛剛好,正要叫小子送到府上去,不曾想王爺親自過來——”
宸小王爺的聲音:“適才從你店前過,忽然想起此事,因順道過來瞧瞧,若好了我就帶了去,這兩日無它竟是大不順手——”
一邊說著,一個人影已經覆了過來,將顏丹璧嚴嚴實實的罩在了陰影裡。顏丹璧聞到一股清淡的不知是什麼花的幽香味兒,隱隱覺得身子麻了半邊,眼角瞅到掌櫃的拿了一個錦包,託著一方漆黑的硯臺,雙手遞給一個錦服的男子。
她方回過神來,意識到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忙輕手輕腳的去摸櫃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