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宸小王爺想來是一回府就去洗了個澡,現在頭髮半乾,沒有束起來,就那麼隨意的插了根簪子,散在肩頭,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是一身半新的家常舊服,黑白兩色,更襯得人丰神俊朗,眉長目秀,怎麼看怎麼貴氣。
顏丹璧被浴後的宸小王爺的美色驚得目瞪口呆,也忘了姚媽教導的行禮規矩,木頭似的杵在當地,眼神很虛無。
宸小王爺那聚墨的眉頭便輕輕的動了動,人倒也沒說什麼,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見顏丹璧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嘴角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方問:“你叫什麼名字?”
顏丹璧見問,魂兒方才拉回來,見宸小王爺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心裡不由得一驚,用力眨眨眼方答道:“回王爺,我——奴婢我叫顏丹璧”
以前宸小王爺也問過一次她叫什麼,那次她說叫顏丹來著,這次倒不是她忘了前事,而是在西廚房大家都知道她叫顏丹璧,這個是隱瞞不了的。誰叫她剛入府的時候連主人家是誰都沒打聽清楚呢。
宸小王爺看到她梗著脖子一副等死的表情,似乎心情很愉悅,顯然,他也還記得她的名字……
“顏丹璧,這名字倒古怪,是誰給你取的?”宸小王爺似乎很有八卦的心。
“呃……回王爺,這個我不知道……”顏丹璧是真不知道,剛穿過來的時候誰會想到跟新父母打聽名字的來歷。顏家爹孃死後,她一個人在顏家小院看螞蟻上樹,閒極無聊時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這名字不像是顏家爹孃這種不識字的人取得出的,她一向疑心是村東頭的王老秀才的傑作。
“唔,這麼看來,你倒是個女子了?”宸小王爺倒沒深問,大概是因為顏丹璧是一臉坦白無私的表情,他眼望著別處換了個問題。
“這個——是的,咳咳,因為我自小很羨慕那些戰場殺敵的將軍們,所以就投了軍。後來……因為沒有軍功,所以就遣散了——”顏丹璧道。
宸小王爺聞言神色莫測的看了她一眼,終於將話轉到了正題上,似是忖度了一番,緩緩的道:“今日你那根簪子,可是要售賣的?多少價肯沽?”
竟是真的看上了這簪子。
顏丹璧轉憂為喜,揪了揪袖口,又開始自我折磨著要開多少價。
宸小王爺眯著眼瞧見顏丹璧一臉糾結像,忽然又不耐煩起來,開口道:“一錠金如何?倒不是這簪子本身值錢,而是——本王留它有些用處”說著,雙眼又用那種審度的神色打量顏丹璧。
這些話顏丹璧通沒聽見,她只聽見了“一錠金”三個字,頓時激動的熱血直湧,因為那古董店的老闆已經說過這簪子所值無多的話了,即使他說話有所保留,而一錠金顯然不在無多和一般的行列裡,而是很多。
宸小王爺見顏丹璧不說話,以為她還嫌不足,便一張面癱臉的表情道:“你也不必對這件東西寄望過高,你留著別處去賣,價錢一定不及我所言的三成——”話說到此處,宸小王爺大概也覺得自己有些像古董店裡的老闆,竟然討價還價起來,甚是丟架子。
因此嘎然打住,並站起身來,一副就要走的架勢。
顏丹璧一瞧連忙道:“哎,我情願的,只是不知王爺是給現的還是——”這才是她的隱憂。
宸小王爺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被人懷疑付不起錢或者賴賬,因此一雙鳳目因驚訝和憤怒而張大了,黑亮的眸子漸漸轉成琥珀色,看起來甚是有壓迫感。
顏丹璧不由得退後了兩步,忙說:“王爺你誤會了,我是——不喜 歡'炫。書。網'銀票,我那個識字不多——”
宸小王爺倒不像個喜 歡'炫。書。網'故意為難人的,聽罷神色又漸漸恢復如常,只是眼神很冰冷的掃了顏丹璧幾掃。
然後當場給了顏丹璧一錠金子(約有一兩),拿走了簪子。
顏丹璧以為這樣這事便算完了的,沒想到宸小王爺倒是好奇心重,買下簪子之後,竟命小鬟上茶,賜了顏丹璧一個圓墩,竟是一副要和她話家常的架勢。
先是問她這簪子可是祖傳的?父母可健在?又問這簪子平日家裡人可帶過?祖上是何處得來的之類,問了四五個問題,見顏丹璧大都是一臉迷糊的不知道,或者模稜兩可,宸小王爺頓時不再敷衍,起身命先前那管家來帶顏丹璧出去。
顏丹璧先一步出來,那管家落後一步,也出來了,引著顏丹璧穿花度柳的往西廚房去。
這管家姓顧,一路走一路同顏丹璧說些閒話,問她多大年紀了,家是哪裡的,可想爹孃,雙親因何過世的,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