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正略帶著些驚異的打量著自己。
顏丹璧的目光由他的臉上,移到他的身上,最後定格在他那明黃色衣服前的一條張牙舞爪的龍上——
是,是,是那個太子?!
顏丹璧眼睛一下睜得溜圓,下意識的就想跳開,忽然一眼瞥見了自己腳邊,赫然的躺著幾塊雪白的碎片,顏丹璧頓時暈了……
因為她想起了自己剛剛半夢半醒的狀態時,聽到的那“當”的一聲脆響,莫非……是自己撞壞了這位太子爺的什麼東西?——不帶這樣的啊!!
這下想留淑吉宮豈不是徹底沒戲了?!
顏丹璧睜著一雙悲憤的睡眼又去望那黃衣太子,清了清嗓子擠出這麼一句話:“那個,您,您可是太子?我剛剛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太子的龍靴有半隻正踩在碎片上,聞言拿開了腳,眯著眼細看顏丹璧,大約是不習慣顏丹璧說話的方式,目光在她那胭脂塗得過多的兩腮上掃了又掃,末了挑了半個嘴角一笑道:“不錯,你剛剛撞飛了我的白玉蟾——現下,你腳邊的碎片子正是它——”
見顏丹璧一臉痛惜的表情,這太子忽然挑了挑她的下巴,端詳著道:“你打算如何謝罪呢?——依我看不如這樣,待會兒母后挑剩下了,你就到我那裡去服侍可好?”
顏丹璧的下巴被他捏在手裡,捏的有點疼,睜著兩隻驟然聚焦的眼睛和這太子眼對眼,心想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上次在街上看見這人,還以為也是個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沒想到是這樣的輕浮啊,嗚嗚。
“稟太子,奴婢會賠償您——”顏丹璧掙了掙下巴細聲道,心裡補充一句:“宸小王爺會替我買單的……”
這句承諾顯然不能打動這太子,他只是氣咻咻的冷笑了一聲,繼續專心致志的捏她的下巴,目光且又從她的臉上離開,在她那幹‘柴一般的身板上游蕩了一圈。
看的顏丹璧身子頓時縮小了一號。
險些被口
鉛灰色的濃雲佈滿夜空,大片大片棉絮似地雪花在天地間拉扯著。
敲過三更的宸王府看起來比平日寂靜了許多,只有各處屋簷廊角處的燈籠,透過大雪,散發著溫煦的光線。
緊暖的小書房內,宸小王爺斜倚在床榻之上,手執一本書卷,一邊翻看,一邊聽地下的垂手站著的顧管家彙報著府內的雜事。
宸小王爺聽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有些發直的定在書頁上,一直等那顧管家彙報完了,他這裡還是沒有動靜。顧管家只好上前一步,躬身喚道:“王爺——”
宸小王爺方回過神來,望著顧管家,顧管家忙又將剛剛請示的事兒複述了一遍:“王爺,下個月聖上大壽的禮,是用趙川上次帶回來的那件百葉插屏,還是再著人去採買?”
宸小王爺聽了似乎又神遊到了別處,只望著窗外的夜色說:“不必再辦,就按已有的便可——”
顧管家聽了,想想已無別事,便請示道:“老奴記下了,王爺若無別的吩咐,老奴便告退,王爺也早些安歇,已是三更光景了——”
宸小王爺點點頭,拋下書緊了緊氅衣,忽然又叫住了顧管家道:“顧修,此次這件事,你看本王是不是忒過了些?”
見顧管家面上現出驚愕的神色,宸小王爺往後一仰身靠在了床欄上,垂下眼睛幽幽的道:“無論如何,那顏丹璧此次應是凶多吉少了……”
顧管家小心翼翼的揣摩著宸小王爺的神色,斟酌了半晌方開口道:“王爺的意思可是替那姑娘可惜了?老奴著人多看顧她就是,再者,只要不落在太子手裡,暫時也還無礙——”
宸小王爺聞言倒又挑唇一笑,道:“若到處都無礙,可就白費了心思了。倒也別說,這丫頭慣會借風使力,或者她還打了別的主意,也未可知——”
顧管家只說:“不會,那丫頭到底是個直心腸的小孩子,她若不老老實實按王爺說的辦,這宮裡咱也叫她呆不長不是?”
宸小王爺聽了,看不出表情的“唔”了一聲,叫他“下去吧”
顧管家連忙退出去了。
顧管家一出去,這裡宸小王爺一個人對著冷冷清清的燭火,臉色明顯的就陰下來——嗯,雖然將人推進火坑的人是他自己,可他忽然發現,自己很有些不願意看到別人再踩她一腳。
自己這病休也休的夠長了,明日便進宮裡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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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叫淫‘辱母婢嘛,顏丹璧站在溫暖如春的淑吉宮內,被這個面如刀刻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