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生活忽然在爭權奪利之外,有了另外的趣味兒——宸王的惡趣味……
他想知道一個女子是怎樣在軍營中混跡的,且看她的模樣,不說是風生水起,至少混的還挺歡,說起誰誰誰,那個誰,她無一不認識,無一不曉得,宸王很好奇。
好奇歸好奇,瞧見她被打了個屁股開花,趴在轅門處示眾之後,他竟是有些不忍心,除了責罰她所在州縣的募兵署辦事不力之外,鬼使神差的就順便開口,讓人將她調到了伙食行裡。
幾次巡營,在巡營之外,皆是瞧她,宸王覺得自己的好奇之心簡直按捺不住……
不過上天安排的碰面總是出其不意,伏擊前夜,來試菜的小卒竟又是她,宸王瞧見她挎著肩,有些大大咧咧又有些不安的站在營帳一腳,聽著侍衛的吩咐的時候,簡直抑制不住的要挑起嘴角笑了。
結果往下她又讓他開了一番眼界,讓宸王整個晚上都很愉悅(眾將:王爺您那日真的高興嗎?我們怎的沒看出來??)
夜襲一戰定乾坤,接下來許多事宜要處置,他忙碌起來,倒是一度將她和其他事一起拋在了腦後,大事將定之時,查了查臨時徵召的兵士的安置情況,倒是又瞧見了她的名字,在解散回鄉的行列裡。
他見了倒是放了心,但依然忙碌,也無暇想這些。
等回了京一切就緒,還未等他又想起這個由頭,她卻是又找上門來了——竟成了他府上的婢女,兩番偶遇,皆是天緣,他便是想不留意她也不成了。
可是這一深留意,便又引起了新波瀾——她的本名顏丹璧,顏丹璧,年齡,籍貫,家中情形,俱與他正在查訪的三公主身份十分相符。
直到他拿到那枚金簪,幾乎更加確定了她就是他的姐姐,賴皇后三女顏丹璧。
這樣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實理應讓他歡喜,但當是時他卻又著實歡喜不起來。
於是調她在身邊,一系列的糾結反覆,利用與謊言,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了……尤其隨著相處日深,她在他的腦海中出現的越多了之後。
無法了結的時候,他喜 歡'炫。書。網'將事情一刀兩斷,於是送她進宮,讓真的自真,假的自假。
無論真假,一招走錯她都有可能灰飛煙滅,滅了他也許就不用這樣糾結了。
可是,她到底是常常讓他意外的,在宮裡沒呆一夜就到了太子府,他心急火燎的去了太子府,幾番試探稍微放心之後,她竟然又——一走了之,從太子府跑了……
顏丹璧這個人就是這樣,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跑起來卻比兔子還快,稍微遲一步就只能跟在她後面追。
他便是一邊繼續調查她的身世,一邊去圍追堵截她,在終於弄清楚了原委之後,終於將她攔在了金山寺下,這原本是個不錯的結束和新開始,圓滿的落幕,美好的開始。
宸王已經覺得生活開始不再背叛和愚弄他了。
然而一抬頭——她身後竟還站著一個男人,一個無論哪方面看起來都是個難對付的對手的男人,一個看起來和自己懷著同樣的目的的男人。
且,他們……竟是恁的稔熟,遠比她和他熟多了……
宸王在那微眯的眼睫毛下,一肚子的暗潮洶湧……
找個親近自己的人,找個坦坦蕩蕩,毫無私心的親近自己的人,這人能同自己說真話,自己也能將真話講與她聽,這人就在眼前,他想得到她卻頗費了一番周折。宸王現在,尤其是做了皇帝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個真心人只能是自己的枕邊人(性別必須為她)……
且這枕邊人只能有一個,多了半個,便也談不上真心相對……
他喜 歡'炫。書。網'看她在他面前撒嬌耍賴,坑蒙拐騙又毫無心理障礙的樣子,他喜 歡'炫。書。網'攤開手心,讓她在手心裡跳達折騰,甚至隨時露出小獠牙咬他一口,他愛的就是那番嬉笑無心,對他坦誠相見的親近(小顏:王,王爺,我當年真的親近過你咩?我躲還來不及啊……)
寵物豢養的久了,會越來越難捨難分,宸王覺得他帶著她久了,便漸漸覺得沒了她的日子空虛難熬,簡直是暗無天日,白開水一樣平淡,他漸漸的只想著怎樣將她長久的禁錮在身邊,哪怕每日都要被她氣一次。
她像一朵燦爛的小野花,開在他這一座高山仰止氣勢壓人的冰山上,終於讓他的生活在那一片鋼鐵般的冷硬中有了柔和和散漫的影子,他的世界從此也變了模樣……
她真是天賜於他的良緣。他的眼中從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