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裡。
誰知天不遂人願,顏丹璧還真病了,進了客店換衣服的功夫就噴嚏鼻涕不斷,等到換好衣服下來吃飯,已經是鼻塞聲重,有點頭重腳輕起來。吃過飯歇了一歇,漸漸的頭痛欲裂,身上也燒起來。
看看實在不能走路,顏丹璧便洩氣的住下了,近一個月的奔波攢下的積勞疲憊頓時發作,顏丹璧在床上躺了兩天才醒過神來,客店的老闆娘是個熱心人,瞧她一個姑娘家病成這樣,便自作主張從她包裹裡拿了塊銀子,請了個郎中來把脈抓藥,又自動把她的房費續到了五日後……
顏丹璧退燒清醒過來後,對這老闆娘感嘆又感激。摸一摸嘴上,起了一溜兒的水泡,店裡的飯食只有清粥還能下口。於是便每日清粥鹹菜的過了幾天。才將這燒退清了。房費又超了期,顏丹璧為答謝老闆娘的關照,又續上了五天,想自己好了便走,多出的錢就當謝她。
這病直過了整整一週才好,整個的將顏丹璧燒退了一層皮。她坐在太師椅裡,靠在客店的長廊上,看樓下熙熙攘攘的行人,一邊想:自己是好 久:炫:書:網:沒生病了。自打穿過來,這身體就跟鐵打銅鑄的一樣,果然是環境很磨練人的身體麼……
發燒對身體好,可以殺死病毒。顏丹璧不認為自己是因為傷心或者勞累而生了病。歸根到底,都是因為被宸王拉到了水池子裡,一身溼衣服出來給風吹的。
一想到那天下午,顏丹璧的心就開始抽痛。
心想自己在樂安城的時候白想他了,或者他以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不過是一時興起的玩意兒;又或者,他本來就是個冷面冷心的人,根本沒把這事當做一回事;更可能,是自己太讓他失望了吧……
想到這裡,伴隨而來的總是心痛。
顏丹璧大病初癒,再加上經常心痛,小臉常常縮成一團,看起來很是可憐。
在樂安城來之前的打算在她的腦海中也開始模糊不清起來。那天從衙門心碎了一地,決絕的離開時的決心似乎也不再那麼堅定,隨著這一場病,這十多天寂靜的生活,這些似乎又都已經淡了……
她知道,這是因為她現在在厲城,宸小王爺就在她隔了幾條街的房子裡,這裡有他的氣息,有他的感覺。她喜 歡'炫。書。網'他的氣息,不捨離去……
要不,我就在這裡多住幾天?反正他很快就要離開厲城回京了,到那時再永別……她開始覺得自己很難邁出離開厲城的那一步。
她只想靠他如此之近,在一個城裡,在一方天空之下同呼吸。也許,偶爾,她還能從街上看到他的背影——這個想法深深的抓住了顏丹璧的心,她的大部分決心都在拉著她向著這一個願望靠近,再住幾天,幾天就好……
顏丹璧愛上了靠在掛著軟簾的窗臺後喝茶,望著厲城的主幹道一望能望一天。
而宸王似乎也很能滿足她的心願,這天,一個溫煦的傍晚,她便望見他穿著便服,騎著馬,在衛塬等幾個人的護衛下從窗下的街道過,晚風拂過,修長英俊的男人衣帶飛揚,映著斜鋪滿西天的豔麗晚霞,脅下秋霜切玉劍,身上落日明珠袍,那一份耀目的驚豔和震懾,讓整個街道都變得靜靜悄悄的。
顏丹璧站在窗後,心抽的一顫,全身的血都悶在了胸膛裡,手又不自覺的抖了起來,揮之不去的傷心,再次瀰漫了整個身體……
從此以後,她甚至想去換家更靠近厲城衙門的客店,最好……可以俯視衙門……
不過這個願望沒能達成,畢竟世上的事不能總是這麼湊巧。顏丹璧開始喜 歡'炫。書。網'去衙門旁邊的一個茶樓喝茶——她知道宸小王爺是不喜進外面的酒樓茶座的,在宸王府的時候,他吃飯的杯盤甚至要各種藥劑刷上十幾遍才能用,嚴重的潔癖……
這正給了顏丹璧可乘之機,她可以放心的呆在茶樓的二人雅間裡,一坐一天,只為看看宸小王爺……
不過來這裡也有個壞處,就是會碰到衙門裡的小將領們如王小三,顏丹璧也不想碰到他們,如果來茶樓,她通常是一早就來,在包間裡一坐一天,直到人家打烊,夜深人靜這方回去,跟做賊似的。
有時候就能看到昔日的戰友從樓下經過,偶爾能看到宸小王爺的車轎——王爺的儀仗她還是認得出的。
這個時候就要再享受一次抓心撓肝的疼痛。
直到這天,她又一次在打烊時間離開茶樓時遇到了一個故人——李麻子。
李麻子似乎是剛從外面喝酒回來,帶著微微的酒氣,人看起來倒是清醒的,帶著兩個小兵,一拐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