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就浮現了蘭姨的臉,她笑著和他說:不要難過,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他也告訴自己,蘭姨沒走遠,媽媽沒走遠,因為她的心臟就在自己這裡,可是不受控制啊,就是覺得好難過,心口悶悶的,氣都透不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起身,握住門把手,只是開了一條縫,夜清歌就一把推開門衝了進來。
他往後退了兩步才堪堪站定,而她已經撲過來將他抱住,急的語無倫次,“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門?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他不知道她剛剛站在門外敲門的時候有多害怕。
席司曜將她拉開,看她那張削瘦的小臉上佈滿焦急,那雙一直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漂亮眼眸,亦是被不安縮淹沒,他就覺得心疼得不行。
他是有多不好,才讓她變成這樣,日子過得如履薄冰。
夜清歌也看著她,那副慌亂的樣子像是受了驚嚇的小獸,她小心翼翼地,很輕地問,似乎怕大聲一點會嚇到誰,“蘭姨,蘭姨……”
她叫了兩邊,又頓住了,咬了咬唇,眼神更加怯怯的,聲音也愈發的低,“媽媽在信裡和你說了什麼?”
她不再叫蘭姨,而是鄭重地叫媽媽。
席司曜眸子裡光芒大盛,倏然伸手將她抱住,明明聲音就在她耳際,夜清歌卻覺得那嗓音彷彿穿越千年,劈荊斬棘而來,“她要我好好愛你。”
夜清歌愣著,一動不動,一個字也不說。
其實不是沒猜想過蘭姨可能會為她說話,會為她解釋,可是,他一開口就是這句,她便震驚住了。
席司曜摸著她柔順的長髮,臉貼著她的臉,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溫熱,他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她說你為我承受了許多,她要我好好愛你,不然夢裡都不放過我。”
他用著玩笑的語氣,說著她受用的情話。
夜清歌眨眨眼睛,這些天壓在心底的陰鬱,全部消散。
“這些天,我不是怪你,我是在怪自己,我也是……在逃避。”席司曜終於肯把心底話告訴她,靠她最近,慢慢地說著,“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勇敢,我也怕痛。”
尤其……怕心理上的那種痛。
他在外表上可以做到無堅不摧,可是他的心,其實和她一樣脆弱,經不起傷。
當初一而再地包容她的逃避,是因為愛得太深,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上,如果她不在身邊了,那麼一切又還有什麼意義?
你不單單是我的夢想,你還是我的命!
“可是清歌……”他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寂寥空洞,將她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看著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涼意,是他的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