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恨好恨!
恨自己犯下太多的錯,以至於現在覺得自己沒資格。
他還有大好年華,人生往後應該一片明亮。
而她,早已經一無所有,甚至,連當母親的權利都失去了。
就算現在GEVAT是真的愛她,是真的想要和她過一輩子,她都不該再點頭答應。
就算今天之後,她願意活下去。
但是這一生,她都不該再連累他人。
GEVAT,我也愛你。
但是你值得更好,你以後應該有子女,承歡膝下,所以……
她搖搖頭,輕輕地說:“我答應你好好活下去,以後絕不動輕生的念頭,但是GEVAT,我不能和你回洛杉磯。”
GEVAT像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苦笑了起來,居然也沒有再勉強。
他靠過去,深深地吻她,最後放開。
你已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就當我們從沒認識過,如果這輩子真的註定在一起,那麼日後總有一天,我們會再相遇。
那個時候,你是全新的,我也已經忘記了過去。
如果我們還能相愛,那麼我們一定不要再放開彼此,一定要相守。
跳下去再救上來,如同死過一次,他看清了許多,讓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重生了,而她……也重生了。
“好好活著,努力活著,我一直在那裡……”
最後兩個字,還是被他嚥了回去。
我一直在那裡,等你。
看著他轉身,從天台的那個小門進去,最後背影從她的視線消失,程子言蒼白的臉上,綻開放下一切的笑。
GEVAT,謝謝你回來。
如果有一天,我還有勇氣去愛,去勇敢,那我一定去找你。
——
從天台下來之後,唐越就一直苦著臉,因為大家都處於悲傷的氣氛之中,完全沒人表揚他這個救人英雄!
林夕這時候匆匆跑來,他臉上一喜,正要上前,林夕卻在這時,看他一眼,而後徑直走向席司曜和夜清歌。
唐越愣了愣,沒等林夕說話就一把將她扯了回來,不滿地看著她,“你沒看到我嗎?”
“看到了啊。”林夕皺眉,他這麼大個人,自己又不是眼睛有問題,怎麼可能看不到?
唐越這下更不滿了,“你看到為什麼不先和我說話?”
拜託!好歹他才是她的男人吧?為什麼一來就先找少爺和少夫人?
林夕也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我說唐越,你怎麼這麼幼稚?”
唐越哼了一聲,仰頭,一臉的‘我不高興,快點哄我!’。
林夕因為有事找席司曜和夜清歌,明知道他幼稚起來是需要哄的,也沒哄他,而是拉開他的手,轉身對著兩外兩人,將一個信封遞了過去,“剛剛一個人送來的,被保鏢攔住了,她就把信給我了,說是蘭姨叫她送來,給你的。”
她將信封遞給席司曜,抬了抬下巴。
席司曜壓抑地一挑眉,‘蘭姨’這兩個字像是魔咒一樣,讓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而夜清歌,在聽到‘蘭姨’兩個字的時候,也是愣住,緊接著,兩人相握的手,居然就鬆開了。
林夕這時視線剛好看下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用這麼有默契吧?難道蘭姨的死真的成了兩人之間永遠解不開的心結?
席司曜伸手接過那個信封,沒有立即拆開,而是轉頭看夜清歌,卻發現她也正看向自己。
彼此眼神相撞,沒幾秒夜清歌就落荒而逃,“我、我去看看孩子。”說完她就加快腳步走遠了,那背影不安又慌亂,只一眼,就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
唐越也沒了繼續生氣的慾望,看了看林夕,兩人有默契地都轉身走掉了。
席司曜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地,拆開了那封信。
蘭姨的字跡很漂亮,他只看了兩句,就覺得心頭髮脹,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
他匆匆折了那封信,踉蹌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靠在門板上,再次攤開那幾張紙,仔仔細細地看,前面兩句,是這樣的——
阿曜,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也請允許,我在這封信裡,以媽媽的名義和你說話。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已經不在你身邊了。
席司曜翻到後面去看日期,果然是在動手術的很前面,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