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直白而露骨,夜清歌自然是想到了他說的那一次——
彼時兩人心底都有些朦朦朧朧的情愫,雖然不敢確定是不是愛情,但是兩人都有些蠢蠢欲動。
那一次是霍行知生日,夜清歌用自己賺來的錢買了一條領帶送給他,也就是今天他身上戴著的那一條,兩人還很愉快地吃了晚餐。
後來時間晚了,她要回家,霍行知就送她出門,也不知是因為那天晚上的氣氛太曖昧,還是喝了酒的緣故,霍行知吻下來的時候,她居然沒有反抗。
接下來的事情有些失控,好在最後,霍行知及時打住了。
如果今天霍行知不提,夜清歌這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曾經她和他,也那樣親密過……
她的睫毛在顫抖,遠遠看著席司曜,都能發現,他的臉色已經鐵青。
“司曜……”這一聲完全是情不自禁,或者說是因為她心底有些害怕了,害怕他會因此心裡有疙瘩。
可是這一聲,也深深地刺激了霍行知。
“司曜?”他赫然出聲,劃破一切沉寂,“夜清歌,你現在在我懷裡,居然敢當著我的面這麼親密地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發了狂發了瘋,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理智,死死箍住她,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席司曜原本的確是有些吃味,可是此刻看到他如此瘋狂,他反倒清醒了,動作那般迅速——
“砰——”
那一槍打在了霍行知的手臂上。
其實是想一槍爆頭的,可是他的臉貼著夜清歌的臉,因為憤怒,他的一隻手掐住了夜清歌的脖子,以至於夜清歌整個頭都往後仰,兩人脖子以上的部位靠得太近,他的槍法再準,他再自信,也萬萬不敢拿她冒險。
如果出現一點點意外,那麼他該如何承受後果?
子彈穿透皮肉的痛楚令霍行知往後退了好幾步,再站穩的時候,夜清歌的人已經到了席司曜的懷裡,周圍那麼多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好像他一動,就會有千千萬萬的子彈朝著自己飛來。
“痛嗎?”席司曜解開了夜清歌手上的繩子,低聲問。
其實等不及她回答痛或不痛,他心裡已經先痛了。
夜清歌搖搖頭,手一獲得自由就先摸脖子上的項鍊。
昨晚席司曜把這條項鍊給她的時候和她說過,如果出門,一定要一直帶著,只要她帶著這條項鍊,他就隨即都可以找到她。
雖然之前唐越說她的定位出現了異常,是因為她的活動範圍超出了正常的範圍,所以才說異常。
而且他們也怕霍行知太狡猾,說不定猜到了這條項鍊又異常,從她身上拿下來扔掉了。
為了杜絕一切的意外,席司曜才叫唐越聯絡GEVAT,讓那個人給霍行知打電話,之前他們合作過,所以GEVAT的電話,霍行知一定會接。
霍行知將夜清歌的動作收入眼底,嘴角慢慢地勾起一絲殘忍而決絕的弧度,迎風而立。
她真的以為他不知道那條項鍊有貓膩嗎?她真的以為他那麼傻麼?
不,他是傻。
到這最後一刻,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曾經把他當成全部的女人,會想要他的命!
“清歌……”他忽而輕聲開口叫夜清歌的名字,等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癲狂地笑了起來,“你真的以為,他來救你,你就安全了嗎?”
之所以讓席司曜來救她,是因為他要他們兩個人的命!
夜清歌和席司曜對視了一眼,心中紛紛猜到了什麼,可是現在似乎……真的有些遲了。
霍行知不顧手臂上的傷,一手握著一個小型遙控器,一手指著身側的廢棄大樓,“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停車嗎?看看這棟大樓,裡面每一層都裝了炸彈,你以為今天你和他有命來還有命回去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就按下了一個鍵,旋即旁邊那棟廢棄的大樓傳來一聲震耳的爆炸聲!
席司曜伸手將身邊的人護在懷裡,臉上沒有絲毫變色,好似此刻哪怕是泰山崩於前,他也不會害怕一分。
夜清歌也不怕,緊緊握著他的手,輕而堅定,“司曜,我不怕。”
男人低下頭來,看著她滿是堅決的小臉,忽而笑了起來,勾魂攝魄,“我們會沒事的。”
十指相扣,情深意濃,那樣的畫面看在霍行知的眼裡,就彷彿是一根刺長在他的心上,那樣地痛!
他咬牙,將那遙控器握得更緊,一副隨時要和他們同歸於盡的神情,“清歌,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