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錚彈了彈薛琰的腦門兒,“我怎麼會嫌你?我現在最怕的是你嫌我好不好?”
他常常覺得自己跟不上薛琰的節奏,她想什麼,做什麼,如果她不提前告訴自己,馬維錚根本猜不出來,這感覺太差勁了,“靜昭,以後你會不會不要我?如果以後從國外回來個留樣派呢?”
傻不傻啊,薛琰瞥了馬維錚一眼,“你不就是個留洋派?還是炮科的?”
“那有什麼用?根本幫不了你!”
喲喲喲,瞧著小模樣,薛琰被馬維錚“幽怨”的樣子逗笑了,“你別裝哈,你這種大漢,裝小可憐兒一點兒都不入戲好不好?”
屋裡又沒有鏡子,他怎麼會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
馬維錚尷尬的抹了把臉,“我哪兒裝可憐了?我本來就很可憐好不好?後頭我老爹盯著,幹不好就被罵不成器,比不上兒媳婦,前頭呢,衛鵬恨不得我喝口水嗆死,結果,你還笑話我!”
真是越說越可憐了?薛琰白了馬維錚一眼,“好好跟姐姐學著點兒,前期的鋪墊我可是都給你做好了,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小哥哥?”
這一會兒姐姐一會兒哥哥的,馬維錚無奈的揉了揉薛琰的腦袋,他真是找了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偏還樂的不行,“你呀~”
事情果然如薛琰預料的那樣,京都的風聲還沒有壓下去,全國各地的報紙就先後登出來了,最初是新聞,後來照片也跟上來了,簡直是按下葫蘆浮起瓢。
曲連江出來全部攬下責任已經不能取信於民了,胡朝聞跟他背後的胡家,也因為發國難財而變成了國蠹,連胡慧儀都成了禍國紅顏。
再後來,小報上更是扒出衛鵬拋棄髮妻的逸聞舊事,衛鵬也跟著弄了個灰頭土臉。
馬維錚才不管胡慧儀跟衛鵬有多焦頭爛額呢,這次的事給了他一個倒衛的大好契機:
胡家自衛鵬上臺以來,囤積居奇,倒賣軍備,發行勝利債券,甚至在滬市股票公司從不繳納保證金,強迫公司理事收取空頭支票,充作現金。導致整個股票市場混亂,後來又用衛鵬的政治權力,將這件事直接壓了下去!
如此種種,罄竹難書,馬維錚在薛琰的指點下,還直接找來了過去股災的受害人跟家屬,接受記者的採訪,還把電臺也利用上了,大家在收音機裡聽著那些家破人亡的故事,誰的嘴裡不罵上幾句胡家人太壞了?
訊息一層層的出來,胡慧儀現在連面都不敢露了,她新得了個外號,“妲己”。
“哈哈,這些人好促狹,”薛琰看著報紙上那一篇篇明嘲暗諷的文章,甚至還有一首首打油詩,“一首首一篇篇,才華橫溢啊,我簡直想辦個‘青黴素杯’徵文大賽了!”
這又是什麼怪主意?馬維錚頗為遺憾的在薛琰身邊坐了,“哼,鬧來鬧去,什麼壞事都是胡家做的,衛鵬倒是乾淨的不行。”
胡家是毛,衛鵬才是那張皮,只要衛鵬在,沒了胡家,還有會張家李家,“霍北顧那邊,得動動了。”
……
胡慧儀覺得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了,為了按下這件事,她已經想盡辦法了,“總不能讓他們一直這麼誣衊我,還有我們胡家吧?主席,您得想想辦法!非常之事,得用非常手段才行!”
用非常手段,那邊如果只是一個小小的女醫生,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還不是因為薛琰背後站著馬維錚?那傢伙手裡握著三十萬西北軍!
外頭那些傳言輿論對衛鵬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胡朝聞已經被他下令撤職查辦了,曲連江更是送上了軍事法庭,還有郭維良,衛鵬也讓他暫時南下去了。
這一套安排下來,也算是向世人表達了他的立場,在他看來,所謂的群情洶洶,不過是些最容易被人操縱情緒的愚民罷了,想壓制這些人,太簡單了。
衛鵬最頭疼的,是那些歸附政府的軍閥勢力的步步緊逼,那些人拿著這次的事,質疑他對國家財政的分配,開始各種找理由向政府申請軍費,只要一點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就各種罵娘,甚至二軍的白儼,都開始對他的命令暗中拖延,據他安插在二軍的心腹彙報,白儼的人,居然在暗中跟馬維錚的人見面。
還有第一軍那邊,士氣更是低落,不止是下層兵士跟軍官,就連許多師團級的校官們,也對他頗有怨言。
衛鵬把郭維良派過去,也是希望用他多年的威望,來平息一下第一軍的怨氣。
當然,這個還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他必須找到新的事件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最好的是發動一場戰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