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許靜安把該說的都跟徐大老爺說清楚了,也懶得再在徐家留,乾脆便藉口要送徐氏,直接走了。
徐雲俏則在孃家一直呆到晚上,才回到許家,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到許靜安跟前,“靜安,你跟我說,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你提過?”
許靜安冷笑一聲,“男人在外頭的事,我為什麼要跟你提?跟你提,你懂嗎?”
“可你之前跟我說賣地是為了在京都置家產,”她想不通許靜安為什麼要騙她,“我是你老婆,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
商量?為什麼要跟你商量?
許靜安煩躁的擺擺手,“這不是告訴你了麼?你那嘴破嘴連個把門兒的都沒有,說不了幾句話,人家都能把你的祖宗八輩兒給掏乾淨,這麼重大的事我敢告訴你?告訴你,全京都都知道了!”
徐雲俏被丈夫懟的無話可說,她推了推許靜安,“你說,這勝利債券真能掙大錢?”
這個許靜安還是有些信心的,“除非這仗最後國民政府輸了!”
政府會輸?怎麼可能?在徐雲俏這些人眼裡,國民政府跟過去的朝廷是沒有什麼不同的,而且她在京都跟著許靜安見過的公子少爺的個個都那麼厲害出色,“那咱們將來肯定會發大財了?”
“唉,可惜你那個妹妹是個不識數的,不然叫她去求求馬維錚,沒準兒咱們能多買點兒呢,這仗不就是西北軍打的?”
徐雲俏想不明白姜老太太跟薛琰是怎麼想的,放著高枝兒不攀,還坑了她家許靜安,“你那個妹妹就是看不得你好,一點兄妹之情都不顧,她要是顧及手足情,就算是為了你,也不會不應了那個馬維錚了!”
想到這個許靜安臉上一片陰霾,“她啊,清高著呢,給人做妾,覺得委屈唄,哼,你看著吧,別管多清高,也逃不過那些兵痞的手掌心兒!”
“這個倒是,不過我看京都那些給人當姨太太的,過的也挺風光的,現在不興那些封建規矩了,什麼做大做小的,有什麼差別?關鍵得看你得不得寵,你妹子就是個豬腦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等馬維錚仗打完了,官做的更大了,她逃得了?”
徐雲俏深深覺得馬維錚能放過薛琰,純粹是要去打仗的緣故,即使再不喜歡薛琰,她也得承認,那死丫頭確實是有幾分姿色,她在京都,也沒見過幾個比她生的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叫我說,你也靈醒著些,一旦仗打完了,不管她肯不肯,綁著也得把人給馬師長送過去!不由由著幾個沒見識的女人作!”
許靜安點點頭,“嗯,長兄為父,我二叔不在了,她的前程,得交給我這個長兄才成!”
……
薛琰很快就知道了許靜安為什麼要賣徐氏的產業了,因為他把自己有買勝利債券路子的事也跟姜老太太說了。
姜老太太同樣沒聽過什麼“債券”,但人生經驗她一點兒也不缺,這麼好的事,人家還分出兩萬給你?
人家王家沒個親朋好友?還是財政次長的親朋友好友們都湊不出兩萬大洋來?
“哼,說是官家向百姓借錢,我就聽說過當官的逼百姓交稅,搶百姓錢的,沒有聽說過借的,就算是借,借走也別指望還了,”姜老太太吐槽半天,最後總結性陳詞。
這個債券薛琰倒是聽過,新華夏也有,但那個是全民性的,比存銀行利息高,大家爭著買,而且後來也如約返還了。
但這會兒的政府怎麼敢相信?
買債券跟自己往坑裡跳有什麼區別?而且薛琰還記得,之後通貨膨脹越來越厲害,錢越來越不值錢,你那個錢兌出來,貶的一文不值,還發什麼財?“奶奶您跟大哥講清楚了沒?”
“他也得聽我的啊,”姜老太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怎麼養了這麼個冤家?”
“沒事的,大哥手裡的鋪子只要賣不出去,他手裡沒有錢買那個勝利券,這個坑他想跳也跳不進去啊,”薛琰給姜老太太順了順氣,“您別想太多了。”
姜老太太生氣的是,她這個孫子什麼時候能長大懂事,怎麼就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呢?
原想著他成了親能懂事一點,可婚結了,人還是不開竅,成天淨想些歪門邪道,不知道腳踏實地,“我對他沒啥要求,就希望他踏踏實實的把書讀完,別作妖,他沒啥本事,以後哪怕當個教書先生呢,憑著許家的產業,日子能過的差了?”
為什麼非要折騰呢?
可惜許靜安是個眼高手低的人,總覺得自己有拯天救地的本事,只是姜老太太束縛了他的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