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馬維錚去齊州了,說實話,雖然我挺討厭他的,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條漢子,”
顧樂棠眼眶一紅,“我不如他!”
顧樂棠這種自小就被捧在手心兒裡的寶玉,居然說了出了“不如他”的話,薛琰心裡不由惻然,“你別這麼想,人跟人是不一樣的,你也有許多他人沒有的優點,”
薛琰伸著手指開始數,“長的好,善良,心地單純,為人和氣,也聰明,”說實在的,當初她也不是沒有動過心,只是動心離愛上,還有很遠的距離,“槍也玩的好,就是不知道槍法怎麼樣罷了。”
顧樂棠從來沒聽薛琰誇過自己,這會兒被她這麼認真的一誇,臉不由紅了,“我槍法很好的,家裡就保安隊長都比不過我,其實以前我也想從軍來著,但爺爺不許。”
顧家三房唯一的小獨苗,可是不許了,何況顧家又沒有淪落到要兒孫上戰場博功名的地步,“嗯,而且你還潔身自好,沒有恃美行兇,跟你三哥一樣,到處招蜂引蝶的,”
顧紀棠在漢津沒幾日,薛琰就在鄂北日報上看到他的花邊新聞了,跟某富家小姐出雙入對。
“我不喜歡被那些女人圍著,感覺她們都想佔我的便宜,”顧樂棠沒想過什麼潔身自好,就是覺得那些女孩子圍過來,他煩的很,“而且她們說的話,也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看你給人治病呢!”
“你喜歡看人治病?”薛琰眸光一閃,“那為什麼不學醫呢?”
顧樂棠搖搖頭,“我喜歡看,覺得好厲害,但我又不喜歡自己動手,我爺爺我二伯,每天都快累死了,我不喜歡!”
他的父親如果不是一心要學習西洋醫學,也不會出那樣的意外。
“好吧,不喜歡就不喜歡,”小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我有件事得拜託你,我想盡快見到清如先生,你能不能幫我走個後門兒?”
“這有什麼?我爺爺也很想見你呢,我跟你說,平南報上不是登了你做剖腹產手術的訊息嘛,我爺爺跟二伯,拿著報紙看了好多遍,還罵那個記者,言之無物,不知所謂!”他們想看的一點也沒看到,就知道有人可以剖腹取子了。
“還有,我還把你在汴城開學校的事也跟爺爺說了,爺爺說你是當代奇女子呢,叫他們這些鬚眉汗顏,”其實顧清如還說了,顧樂棠配不上那樣的姑娘,不過這話顧樂棠決定把它給吃了,絕不會告訴薛琰。
聽到清如先生這麼誇自己,薛琰還是覺得挺激動的,畢竟清如先生也算是她母校的創始人之一了,“那你回去就跟顧老說一聲,反正我沒什麼事,時間由他來定。”
“小姐,小姐,韓大哥回來了,”薛琰正要再問清如先生喜歡什麼禮物,就聽到新時脆脆的喊聲。
“回來就回來了唄,值得這麼大呼小叫的?靜昭,你這丫頭可不行,沒人教過?”顧樂棠不悅的皺皺眉,跟著薛琰往外走。
“她平時不這樣的,肯定是什麼叫她吃驚的事了,”許家基本的規矩還是有的,這六個新李媽媽更是親自下場給教的規矩。
薛琰看著韓靖從一輛小汽車上下來,再看看跟在他後頭的那輛卡車,“這是做什麼?”
韓靖撓撓頭,“這是司令來前兒交代的,這車是大帥在京都的時候用的,反正也是白放著,司令說歸您了,還有這些東西,也是司令叫駐京的人準備的,他們也不知道您需要什麼,接到指令又匆忙,”
韓靖指了指車上的東西,“反正都有!”
“其實我們大帥在郡王府那塊兒有座帥府的,但司令說您肯定不會同意住那兒,不叫我們費事了,”韓靖有些不好意思,這地兒說實在的真的有些小,跟他們西北的大敞院根本不能比,但這是薛琰的表哥挑的,他也不敢表示異議。
薛琬已經走到卡車旁邊了,她看著車裡的東西,“噗嗤”一笑,“靜昭,這一車東西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聘禮來了。”
“嘁,淨胡說,想娶靜昭,再來十車也不夠,”顧樂棠看著車斗裡一色的紅木傢俱,還被褥,甚至鍋碗瓢盆,甚至米麵糧油豬肉青菜都有,心裡挺沮喪的,他就想著接薛琰了,卻沒有想過給她準備這些東西。
韓靖指揮著車上下來計程車兵往下抬東西,又帶了個胖胖的男人走到薛琰面前,“大小姐,這是是金師傅,就是洛平人,做的一手好水席,京菜他也會,我們陝西的他也會點兒。”
金師傅哈腰給薛琰行了一禮,“見過大小姐,洛平許家在咱們洛平可是響噹噹的,小的跟給您做飯食,也真祖宗墳頭兒冒青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