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陣子,看看馬維錚準備再往哪兒去,”薛琰嘆了口氣,馬維錚這身體,擱現代,連出院的標準都達不到呢,可現在他已經在床上開始辦公了,“怎麼了?你想做什麼?”
新思比其他幾個小姑娘更有想法,“我想著總是閒著也不好,如果留的久的話,不如我跟新民輪著班兒,一個在兒看家,剩下那個跟在您身邊,我在車上聽見您跟司令說了,什麼治療防疫啥的,我們也能幫幫忙。”
新思算是看出來了,自家小姐就是她說的那個“工作狂”,而她的“工作”,就是給人治傷,而且還不分人,誰傷了病了她都給治,這次人還沒到夏口,薛琰已經跟馬維錚說好了,除了他的日常護理工作,薛琰會到夏口的傷兵營去。
“這個啊,沒問題,不過夏口這裡的傷兵,情況應該比義陽的嚴重,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許害怕,”薛琰拍拍新思的肩膀,“多鍛鍊鍛鍊小姑娘就都長大啦!”
薛琰看時間差不多了,過去給馬維錚換液體,趙完哲跟孫良江親眼看著薛琰的操作,都把心放下來了,就聽馬維錚道,“靜昭,你給我用的藥,還有多少?”
“我來的時候帶的那隻箱子裡,全是,”在這個問題上,馬維錚跟薛琰已經達成了默契,他再不問她藥從哪裡來了,薛琰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你要做什麼?”
“我剛才問孫師長了,傷兵營裡還有許多重傷的兄弟在等死,我想著能不能這樣,直接開個重傷營,把王平他們救不了的,送你這兒,”馬維錚看著薛琰,“不是一定要治好,但能拉回來一個是一個。”
“不然你去傷兵營去,不分輕重一個個治,浪費時間不說也太累了。”
“嗯,你這辦法不錯,還有我說的消炎湯藥,叫存仁堂的大夫趕緊配出來,他們的止血粉,也是能救命的,有多少叫他們送多少,顧紀棠呢?叫他來夏口,親眼看我治病。”
馬維錚的分流方法挺科學的,薛琰的醫術,如果一直治療輕傷,不但是一種浪費,而且對重傷患者也是一種損失。
顧紀棠如今掛著西北軍戰勤處的銜兒呢,“他人不在夏口,我給他拍電報,可叫他看您治病……”趙軍長不明白薛琰想做什麼?
“你準備把開藥廠的事,”馬維錚眉頭一動,“你信得過顧家?”
“開藥廠不是憑我一己之力可以的,而且我也不只想生產青黴素,所以跟一個老牌學醫世家合作是最穩妥的辦法,包括存仁堂的藥,如果可以批次生產,也是一件造福百姓的事,”
薛琰坐到馬維錚身邊,笑問,“難道你想把把製藥廠開在陝西,而青黴素則是西北軍克敵制勝的法寶?”
薛琰不相信馬維錚是個偏安一隅的人,如果心懷大志,想做更多的事,那顧家就是很好的同盟了。
“唉,我們這次確實是承了顧家很大的人情了,”糧草不夠,搶也能搶到,但藥材跟大夫,卻不是那麼好弄的,“只是這人情卻要你來還,我心裡不舒服。”
薛琰手裡的藥到底是什麼,趙完哲不知道,但這藥能把眼看要死的馬維錚給救回來,聽馬維錚的安排,似乎還能把營裡那些垂死的將士也給救回來,那就是仙丹了,至於怎麼還人情,這不都說了,要娶許家的閨女了麼?
那就當是許家的嫁妝好了,“司令,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許小姐願意,你再推託就是把人家當外人了,叫我看,把顧家拖進來,也是許小姐深謀遠慮,咱們的地盤越大,顧家的生意就越平穩不是?這欠下的人情,咱們弟兄們慢慢還!”
“就是,老趙說的沒錯,那啥,我們師這次打夏口,可是衝在最前頭的,傷號多,加上天氣熱,那是每天都往外抬死人啊,不行,我先走了,我叫人歸置歸置,把人給許小姐抬來,”
孫良江不管啥藥廠不藥廠的,那是後話,這會兒把救人要緊,“司令,你慢慢養著,屬下先走一步。”
得趕在其他師知道之前,把他的人都送來!那一箱子藥總有用完的時候。
趙完哲無語的看著幾步跑出院子的孫良江,“這個老孫,胖成那樣也虧他跑的動!”
馬維錚已經把任務交待下來了,他也不再多留,起身衝薛琰敬了個禮,“許小姐,大恩不言謝,我替下頭的弟兄們給您敬個禮,以後有什麼用得著老趙的地方,您儘管說!”
他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馬維錚,“這小子皮是皮了點,但向來說話算話,他以後一定會善待大小姐的。”
……
“趙軍長跟孫師長都是爽快人啊,”趙完哲一走,薛琰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