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天賦竟然比正常孩子還好出許多,也算是給了江夏一個小小的驚喜了。
再三斟酌之後,四月初,江夏停止了給曦兒的施針治療。
停止治療之後,江夏沒有放棄對曦兒的幫助。她每天都會拿出至少一個時辰的時間來,陪著曦兒說話、講故事,練習簡單詞彙的發音。
因為江夏的重視,曦兒身邊的人,包括徐襄、朗哥兒和迅哥兒,在與曦兒說話的時候,都會放大聲音。
不用每天扎針,又有父母兄長的全心愛護,曦兒小丫頭漸漸開朗起來,見了誰都笑呵呵的,小嘴兒也特別甜,叫得得、叫鍋鍋,把徐襄和朗哥兒、迅哥兒哄得那叫一個滿心歡喜。迅哥兒不用上學,幾乎大部分時間都陪在曦兒身邊不說,徐襄和朗哥兒下衙放學後,第一時間找的也是曦兒小丫頭。
趙寶兒得償所願,粱嶸放了外任,往紫荊關任守將。
四月初六,毛家即將遠赴四川任職,江夏特地與大興帝請了假,帶了不上學的迅哥兒和曦兒一起離京,往紫荊關去,給毛家送行。
雖然與毛家並未認親,但毛家對待她和越哥兒日常照應不說,囡囡與越哥兒的婚事上,毛家二話不說認了囡囡為義女,還搭了一份厚厚的嫁妝,成親時,鄭氏更是遠赴湖州為囡囡送嫁……確實稱得上盡心盡力。
江夏這一趟過來,沒有帶太多的禮物,毛家即將遠赴川地,行李都打好了,帶過多的禮物,反而累贅。
天色晴好,一路順遂,江夏孃兒仨離京第三天晌午,就到了紫荊關。
曦兒不說,迅哥兒對於遠途旅程也頗為新鮮。之前南下的那趟路程,迅哥兒年紀還太小,根本記不得了。
毛闊功要交接軍務,離不開身,鄭氏帶著瑞霆瑞震迎到了關外十里處。
毛瑞霆已經是十八歲的青年,生的高壯魁梧,從小跟著父親在軍營裡出入,打熬了一個好身坯子,據說馬上馬下功夫都極好的,已經得了武舉身份,準備留京參加明年的武科。
毛瑞震也是十四歲的漂亮少年了,比兩個哥哥都秀氣些,而且讀書不錯。
遙遙地看到徐家的車子飛馳而來,毛瑞震轉回身向亭子裡候著的母親回報:“娘,江家姐姐到了!”
鄭氏臉上一喜,立刻站起身來,手搭在額前眺望著,就見為首一輛雙轅雙駕的馬車奔過來,再看那墨綠色的粗呢車衣,鄭氏就笑了:“是了!”
能夠用上雙轅馬車的,卻又不肯用織金車衣、赤金墜角的,除了江夏娘再沒旁人了。
看到路邊候著的毛家眾人,車伕早早地勒住馬韁,放緩了車速,一邊回報進去:“夫人,毛家夫人和小公子們來接著了!”
江夏挑起車簾子往前頭看過去,果然,毛瑞霆和毛瑞震已經扶著鄭氏到了路邊。
她心裡熱乎乎地,連忙吩咐停車。不等毛家母子過來,江夏已經帶著迅哥兒,抱著曦兒下了車。
“夫人怎地親自接出來?讓夏娘實在難以心安!”江夏抱著曦兒,帶著迅哥兒一起給鄭氏見禮。
鄭氏快步上前兩步,扶住行禮的江夏,又俯身將迅哥兒攬在懷裡揉了揉:“哎喲,迅哥兒又長高了!瞧瞧這小臉兒生的,真是俊吶!”
後邊瑞霆瑞震躬身與江夏見了禮,聽鄭氏這麼說,瑞震笑嘻嘻道:“娘,您可看看姐姐懷裡的娃娃吧,這才叫俊呢!”
鄭氏臉上的笑容一滯,回頭瞪了小兒子一眼,再看到江夏懷裡的曦兒,卻果真是稀罕起來:“哎喲,還真是,我只當迅哥兒最俊了,沒想到咱們家曦兒小丫頭生的更好吶,來,曦兒,讓舅婆婆抱抱!”
江夏眉梢微微一挑,鄭氏這麼說,毛家決定與自己和越哥兒認親了?
兩家人會合了,重新登車,一路往紫荊關裡去。
姜氏老太太已經六十五歲,卻仍舊身體硬朗,這一次也要隨兒子南下入川,見了江夏同樣高興,又帶著淡淡的心酸。她是公主府裡出來的,自小在京城長大,丈夫去世後,跟著兒子居住,也是在京畿左近,從未遠離過京城額。六十五歲,在這個年代已經是高齡老人了,姜氏自己就說:“……今兒晚上脫了鞋,還不知明兒早上穿不穿呢,這一去數千裡,真不知還能不能再回京城了。”
聽老太太這麼說,江夏心中理解,嘴上卻只能笑著寬慰:“老太太這話說的可就差了,別的我不懂,給人診脈的本事還是有點兒的,從您的脈象看,您的身子骨硬朗康健著吶。還有哇,瑞霆兄弟明年過了武試,高中魁首後,接著就要鋪排著成親,到時候,我早早打發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