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溼衣沾身,江夏才覺得冷的不行,打了個寒顫,抱著手臂,又察覺到肩頭疼的厲害……嘶,那小子出拳力道不小,肩膀怕是已經腫起來了。
那姑娘也終於從復位的疼痛中緩過來,連忙出聲道:“哥哥,莫誤會了那位……她著實是替妹妹療傷的。”
正說著話,齊哥兒順著溪流找了過來,老遠看見江夏一身狼狽,溼淋淋站在溪水邊,大驚失色之下,大步奔了過來,邊跑邊解下身上的外袍,抖開披在姐姐身上:“大姐,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跌到水裡去了?”
隨著齊哥兒過來的還有兩個年輕護衛,齊哥兒生的人高馬大、身材魁梧,連通兩個護衛一起怒目瞪向那一對兄妹,特別是那個哥哥,鞋子褲子衣襬也是溼的,看這情形,大姐落水怕是與這人脫不了干係。
“何處來的歹人,居然以下犯上……”齊哥兒怒喝出聲的同時,已經握緊了拳頭。
那青年一看這樣子,下意識地往後退過去,卻很堅定地伸開手,將妹妹護在身後。
江夏嘆口氣,拉住齊哥兒的手,低聲道:“行了,行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跌進水裡溼了衣裳,與旁人無干。走吧,讓他們兩人去尋孩子們回來,你且帶我上敞軒裡去換換衣裳……我的衣裳溼了,冷得很,再等下去,怕是要傷風了!”
聽江夏這麼說,齊哥兒更加確定,自己大姐落水是那青年所為……但大姐說的也有道理,為了這麼個小角色,不值得讓大姐傷風生病地遭罪。
他瞪了那青年一眼,冷冷道:“在下北新橋江家,江齊。敢問壯士可敢留下名號?”
那青年略一遲疑,卻還是正色道:“在下河南人士林溪。現居玉泉閣外梁家。”
江夏靜靜聽著,當那青年報出住址來時,她還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來。
鎮南王府就緊鄰玉泉閣,玉泉閣外的梁家,難道說的就是鎮南王府?那這兩個人是鎮南王府的什麼人?親戚?朋友?亦或者下人?
顯然,齊哥兒也想到了這些,他轉過頭,恰好與江夏的目光對上,姐弟倆目光一碰,兩個人心裡都有了數。
江齊看了那青年一眼,扶著江夏轉身就走,往山頂敞軒中,讓姐姐換衣裳去了。
至於那位自稱林溪的,是不是鎮南王府的人,打發個人跟著看看,就知道了。只要他不能插上翅膀,就飛不了!
江夏到底沾了冷水,又穿著溼衣在山間站了一大會,即便匆匆趕到山頂敞軒裡換了乾淨衣裳,江夏也覺得有些鼻塞頭昏,連忙從荷包裡拿了一個隨身帶著的祛風寒防感冒的丸子吃了,這才與同樣換了一件新外袍的江齊一起,從山頂下來,往那邊大青石過去。
一邊走著,江夏一邊道:“你去查一查那兩個人的身份也就罷了,不管是不是鎮南王府的人,都別跟他計較了。不過是誤會,又沒傷到,值不得跟兩個半大孩子計較去!”
說到這裡,江夏微微一頓,道:“你可注意到那位少女的容貌?生的卻是極好的……從河南來,應該是參選的吧?靖南王府出了個皇后還不知足,這是打算再送個女子進宮麼?”
“弟弟哪裡理會的什麼容貌!”江齊很不在乎地嘟噥了一句,然後沉吟道,“若真是靖南王府送選之人,怕不是想著皇帝的……”
江夏微微驚訝道:“不是為了皇上,難道是……太子?”
此次採選,朝臣議論紛紛,都說主要是為了太子選妃,其次是宗室指婚,再其次才是給皇上充盈後宮。
宋允也十四歲了,擱在過去,十五歲就算長大成個人了,可以說親、議親了。皇家禮儀繁瑣複雜,若是為太子提前一兩年選妃,然後正經走完六禮,再成親……時間上也能說的過去。
越想越覺得江齊的猜測很靠譜,江夏也只能輕輕嘆口氣:“年紀還是小了些呀!”
“大姐?”江齊一時走神,沒聽清江夏說什麼,連忙反問了一句。
江夏搖搖頭,輕笑道:“沒什麼。這樣看來,不管那人謀劃著進宮,還是給太子,咱們都遠著些才好。咱們也不管她將來如何,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栽花少種刺嘛!”
聽出姐姐的擔憂來,江齊連忙笑著道:“大姐放心,我答應大姐不惹事,就不會做什麼出格之事。但既然今日有了些許齟齬,咱們也得打聽打聽對方的身份,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應對,不至於讓人牽著鼻子走。”
江夏翻了他一眼,搖頭道:“你這任職才多久,這滿腹心思,倒是與你姐夫越來越像了。”原本爽直淳樸的孩子,眼瞅著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