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道:“這位道長既然精通醫術,那就受累給看看吧……”
只要江夏確定程大姑娘並無受傷,程大姑娘碰瓷兒一事自然就不成了。趙寶兒對這個一臉嬌弱的程大姑娘厭惡到了極點,看她那副嬌弱可憐的模樣,趙寶兒真真體會到了什麼叫有嘴說不清。
被江夏和反應極快的趙寶兒拿話擠兌住,那位程靈玉程大姑娘略略愣了一下,隨即也不說話,抬手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當然,她哭也沒忘記將自己‘受傷的腳’給藏到裙子底下去。
這麼一哭,不需要說什麼,先將很多人的同情心給激了出來,而且還很有些代入地去想事情:一個官家小姐來聽經,被人撞倒扭傷了指令碼就夠難堪了,又有道士上前來看診……那是閨閣女子的腳啊,能隨便給個大男人看嘛?道士也是男人啊?
“唉,一個大姑娘,哪裡好讓陌生男子看了腳去?”
“也是可憐啊……哭的人心酸吶……”
當然,也有人看得明白,就開口勸程靈玉:“這位大姑娘還是趕緊讓道長給你看看吧?不管怎麼說,傷勢要緊,別耽擱了治療……”
也有人很是不屑地撇嘴:“不給道長看傷是什麼意思?難道換個不陌生的郎中,就能隨便給人家看了?”
這七嘴八舌地,一陣亂紛紛議論不休中,江夏突然揪著趙寶兒往後邊一閃,同時尖聲驚叫:“啊!長蟲啊!”
眾官家夫人小姐無不大驚失色,轟地一聲炸了營,四散逃開去,包括那個坐在地上的程靈玉,竟是絲毫不比別人跑得慢,反倒是江夏和她拉住趙寶兒,仍舊站在原地。
眾人逃開之後,確定安全了這才喘吁吁地站定回頭看,卻見那道長站在那裡正拿著帕子擦汗,一邊還驚魂初定道:“……原來根馬鞭……”
說到這裡,江夏突然看著跑出去二三十步,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如鬼的程大小姐道:“那位姑娘,你的腳不疼了?”
說著,竟還兩眼亮亮地走過去,繞著程靈玉轉了兩圈,一邊喃喃道:“從前之是聽聞情急下,重病驟愈的,沒成想,今兒貧道也能有幸親眼見到一例。嘖嘖,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說著,還朝著程靈玉拱了拱手,甩著寬大的袍袖,大步往偏殿裡去了。
這時,幾個小道童走出來,引導著看了一場熱鬧,又受了一場驚嚇的婦人姑娘們進大殿去了。
程靈玉站在當地,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幾經變換,卻沒再哭泣,恰好有一名小道童上前來相請,她竟略事整理,就跟著那小道童進了大殿。
透過偏殿的窗戶,江夏看著片刻安靜下來的院子,笑著嘆口氣道:“這還真是富貴鄉溫柔冢,埋藏多少青春幾何韶華啊!”
趙寶兒恰好繞了個圈子,轉進偏殿裡來,進門就聽到江夏這句感嘆,忍不住嗤笑道:“這位道長真乃高人風範,仙家風骨啊!”
江夏神情倨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女檀越性情豁達,心胸寬闊,乃是光明磊落之人,卻也要防備運氣騫澀,小人作祟啊!”
“嗤,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趙寶兒不以為意地笑著,自顧自坐了,端起一杯茶仰頭就喝。
剛剛那一番鬧劇,雖然被江夏怪招破解了,卻也讓她心急上火了一番,正口渴呢,一杯茶几口喝盡,這才覺得嗓子裡火燒火燎的感覺緩和了許多,再抬起眼看向江夏,趙寶兒拱手道:“近日之事,多虧了夏娘……我實在沒想到,我與那個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那人為什麼要誣賴我撞了她?”
小魚兒畢竟是皇家出來的,她父王可是養了一院子鶯鶯燕燕各色女人,那些女人種種爭鬥,手段絲毫不弱於皇宮……故而她倒是看的比趙寶兒明白的多。
她也沒有直接解釋,只淡淡問道:“那人什麼身份你知道吧?”
趙寶兒點點頭:“河南滑縣縣令之女。”
小魚兒又道:“以你判斷,那人若是參選,能不能入選?假設入選,又應該是個什麼封號?”
趙寶兒也是參選的,對小魚兒所問的這些還是有一定的判斷力的。
她略一沉吟就道:“畢竟出身在那裡,又不算多出眾,若是平常參選,大概只有三成把握入選;若是入選麼……七品縣令之女,最高也就是個七品充容。”
趙寶兒眨眨眼,突然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來:“那女子誣賴我,是想顯露自己……可這手法也太拙劣了吧?”
小魚兒看看趙寶兒,搖頭道:“那女子今日之事也是倒黴,單單選了你。你因為心底寬闊,所以不會糊里糊塗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