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帶回了家裡。
江夏暫時也沒問孩子們去留的事兒,只對孩子們說,二月二十一翠羽與長福成親,讓他們跟著幫幫忙去。孩子們也沒人反對,就跟著江夏一起回來了。
這一去又是半個月,回到家裡越哥兒、齊哥兒和囡囡小妹都早早地跑到大門口來接著了。
一下車,江夏轉眼瞅瞅弟弟妹妹,心中難免酸澀,她離開的太匆忙,種牛痘又耽擱不得,幾個孩子在家發作了都沒人照料,看看,這一個個小臉兒瘦的。
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江夏最後一手牽了齊哥兒,一手牽了囡囡,一路進了門,又回頭把二十個孩子交待給紅綾姑姑和張守信,讓他們倆人安置去。
回到家還不到晌午,江夏沐浴更衣,裡裡外外換了家裡穿的衣裳,將穿回來的衣裳送去煮沸消毒。略略歇了一會兒,就又去西院看那二十個孩子,見孩子們都安置在了一個小院子裡,仍舊分東西廂住著,都已經洗了澡換了衣裳,一個個收拾的整齊精神的,江夏也放了心。又當著孩子們的面兒,與張守信和紅綾姑姑說了孩子們暫時的安排,看著孩子們安了心,這才辭出來,回自己院子裡去了。
等回到自己屋裡,一進門江夏就愣住了:“你怎麼回來了?”
記憶中,幾乎從沒早退過的徐襄居然在屋裡,而且已經把官服換下來,穿著一身常服了,眼看著是回來有一會兒了,這就不由得江夏不意外了。
徐襄微微側過頭來看著妻子,她臉上那一剎那意外之後的滿滿驚喜,徐襄就覺得這許多天的惦記,這破例的早退,都值得了。
他就那麼地看著妻子,然後慢慢地扯著嘴角笑了。
江夏被他笑的多少有些不自在,也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在她回家的這一天,丈夫早退回來,還能是為什麼?
走過去,江夏笑笑轉了話題,化解自己的不自在:“你前幾日發燒可好了?如今覺得怎樣了?可還有旁的不適麼?”
說著話,江夏走到徐襄身邊坐了,自然地扶上他的三關脈搏。
徐襄失笑著搖搖頭,凝視著專心給自己診脈的妻子,心裡被某種愉悅滿足脹滿著,讓他忍不住地嘴角上翹。他抬手,替妻子撩起一縷垂落的鬢髮,抿到耳朵後邊去:“我們在家裡,能有什麼事。”
江夏怔住,好一會兒才抬起眼看向丈夫,卻已經忍不住紅了眼圈兒。
徐襄那句話……滿滿地都是對她的惦記牽掛呀!偏偏對她的任性無奈到讓人心酸……
江夏凝視著丈夫,然後緩緩靠進他的懷裡,伸出手去,將他緊緊擁住。
思念到令人心疼的熟悉味道撲面而來,那種混合了藥香墨香書卷香的獨特味道啊,這許多天裡,總是讓她若有所失的溫暖啊,終於,又被她如此真實如此完整地擁在懷裡了。
“你又瘦了!”徐襄擁著妻子輕聲感嘆。
“你也憔悴了!”江夏也輕聲嘆息著。
然後,兩個人同時緊了緊自己的胳膊,無聲地感受懷裡真切的溫度,這令人溫暖、安心的溫度。
好一會兒,徐襄才低聲道:“你請見了?”
江夏點頭:“我只是遞了牌子進去,皇上傳下話來,讓我先回家歇息,後日早朝後再入宮覲見。”
徐襄點點頭:“這兩日,你也正好做做準備,之後的事情也不必你再事事親為了。……聖上的意思,是要你帶出幾個人手來,以後就讓那些人去推廣種痘事宜。”
江夏默了片刻,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其實種痘不難,稍稍培訓一下就能做。難的是種苗的培育,這個要等她見了成慶帝,再作安排了。
“回稟老爺夫人,越少爺和齊少爺過來了。”丫頭在門口通報。
江夏連忙離開徐襄的懷抱,下意識地抿了抿鬢角的亂髮,然後起身迎上兩步去,看著越哥兒和齊哥兒相跟著走進來,江夏強自鎮定著道:“你們兩個過來,我也給你們診一診脈象。”
越哥兒的目光在姐姐姐夫臉上掃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推著齊哥兒在前,一起在側手的椅子上坐了。
江夏過去,替齊哥兒和越哥兒各自診了脈,確定兩個弟弟都沒有什麼狀況,這才放了心:“你們覺得沒有什麼不適,明天休沐之後,就可以去上學了。”
齊哥兒看看越哥兒,越哥兒笑笑道:“姐姐,小弟正有事想與你商議。眼看又要清明,我也要回鄉籌備參加府試,所以,想趕在清明前回臨清,給母親祭掃祭掃,然後略作準備,也就該參加府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