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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讚歎著。

江夏微微一笑,抬手道:“那,不如弟子做個人情,就將此物送於先生!”

王太醫連連後退了兩步,伸手提了自己的藥箱,笑著往外就走:“此乃萬歲賜予你之物,老朽哪裡敢奪人之美!老朽先行一步!”

說完,竟是滿眼含笑,轉身揚長去了。

笑話,皇上將金雀裘賜給夏娘,還有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思,男子傾慕女子,送什麼好東西都平常。若是他一個老頭兒不知好歹地半路截了去算什麼事兒?別說皇帝的惱怒他承受不起,就是天下人的嗤笑,他也同樣無法承受!

這孩子,大方是真大方了,但還沒離了皇帝的眼,就要轉手將御賜之物送人……哈哈,還是偶爾會有些孩子氣呀!

看著王太醫一身灑脫地走出門,漸行漸遠,江夏也收拾了藥箱子,披上金雀裘,將自己穿來的灰鼠皮斗篷搭在胳膊上,抬腳出了承乾殿偏殿,回頭看了看那邊低垂著厚重織錦門簾子的正殿大門,轉身,朝著宮門,一步一步,走過去。

冬至日,大祭。

成慶帝初登帝位,更改年號之際,這一年的祭祀更是分外重要,輕忽不得。

提前三日,成慶帝就住進齋宮,沐浴齋戒,不敢稍離。除了重大緊急的軍務,也不能前來打擾。

皇帝齋戒,宮中嬪妃們也各自表達自己的虔誠,齋戒誦經。

因著容嬪身懷四月身孕,行動不便,自然被特准留在自己宮中將養,並不需要參加諸嬪妃共同參加的齋戒誦經。

這原本應該是寬待,容嬪心裡卻不是滋味兒,覺得自己被孤立了。

傍晚時分,容嬪看見送上來的有一個炸乳鴿,不由惱道:“宮中諸人,皆去齋戒誦經,不帶我也就罷了,這大葷之物送過來卻是怎樣?難道,只有那些人與皇上同心同德,偏偏我一個人有二心不成?”

伺候她的嬤嬤,原本就是景貴妃安排的,聽了這話,自然勸慰道:“容嬪娘娘且息怒,怒大傷身,您肚子裡的小皇子可經不住呀!”

誰知道,不提肚子裡的孩子還好,一提這個孩子,容嬪的臉色突然變了,一手將那碗炸乳鴿摔出去,怒喝道:“既然知道,我肚子裡懷的是龍種,是小皇子,可看看,那一個個是怎麼對我的?譏諷、擠兌……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人還不知道怎麼在背地后里算計我們母子呢!”

這個孩子怎麼懷上的,她自然清楚的很,也正因為清楚,她才時時刻刻都活在驚恐之中。因為,在她得知自己身懷有孕,景妱娘卻得了最大的好處,做上了皇貴妃之位時,她就幾乎日夜驚恐,幾乎食不甘味,夜不成寐!

她成為景妱孃的陪嫁之前,是專門接受過種種調理教導的女人,專門準備著給人做陪嫁的。當初,教習她們的先生可不止一次地說,跟了主母,都要時時刻刻機靈著,儘量別懷孕,否則,等著她們的大概只有一條路,就是去母留子!

更何況,她肚子的孩子根本不是皇帝的種!

可,她沒有辦法,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她就開始琢磨著,如何擺脫困局,瞻前顧後,卻沒有一條生路。她時時刻刻生活在驚恐之中,幾乎瘋狂!

那嬤嬤帶著丫頭連忙一頓撫慰,總算是安撫住容嬪。只是入了夜,將過了三更,容嬪突然開始腹痛。等她叫來人,掌燈一看,身下已經見了紅。

宮娥嬤嬤們大驚失色,自然飛跑了去景仁宮稟報景妱娘。

時值大半夜,又是隆冬寒夜,景妱娘卻仍舊立刻起身趕了過去。同時,一邊讓人去傳當值的太醫和宮內的穩婆。

等到太醫和穩婆到了,卻都束手無策,只說孩子是保不住了!

景皇貴妃連忙又讓人拿了對牌出宮去請江夏,江醫副。只是,天寒路滑,又下起了雪,等到宮人拿了對牌出了宮,再請了江夏轉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江夏趕到的時候,容嬪月眉的身體都冷了!

這樣一個晦氣的事件,發生在即將舉行的大祭祀之前,無疑是不詳的。

景皇貴妃果斷地將宮中所有嬪妃女侍聚集在了景仁宮裡,就說要大家一起誦經祈福,為皇上,為大慶社稷!

江夏因著知情,也被同幾個參與進來的太醫、穩婆圈在一起,就在景仁宮的倒座中,有炭盆子有吃有喝,倒也沒人難為他們。

這種時候,誰也不會站出去找晦氣,沒辦法,只能等著。

時近晌午,那邊成慶帝的祭祀差不多該完成了,妃嬪們想必也該誦經祈福畢,江夏與潘姓太醫和兩名穩婆都整理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