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答應著,又道:“去前頭問問,爺什麼時候回來?若是快回來了,就等一等吧。”
連翹答應著,轉身出門吩咐小丫頭去問話。她又轉回來,一邊向江夏回道:“兩位少爺和秋姑娘的屋子裡已經生了火,等幾位小主子到家,屋子燒的熱乎乎,就舒服的很了。”
江夏滿意地點點頭,想起一別許久的兩個弟弟,心裡難免思念又掛牽:“那兩個也是,在外頭玩的戀了,非拖拉到這麼冷,下了大雪,這冰天雪地的趕路,還不知怎麼遭罪呢!”
這話聽著雖然是數落和不滿,但那份牽掛和惦記卻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連翹怕她生著病憂心,連忙笑著寬慰道:“夫人就不用太惦記了,有那麼些人跟著,咱們家的馬車有充裕,車上都是有皮墊子有熏籠的,少爺姑娘必定受不了罪的。”
這倒是大實話。別說越哥兒齊哥兒他們,就是家裡的婆子丫頭們出門,進了冬月後,馬車上也會加個炭盆的,真心不會挨凍。更何況,這一路進京,所經城池裡都有四喜客棧的,照應的不敢說與家中一樣,但比一般投宿客棧卻是周到妥帖多了。
這麼想著,江夏略略安了些心。她將喝完水的杯子遞回去,撩起被子準備下床。
她要去淨房裡方便下,也想著能不能在屋子裡走動走動。總是在床上窩著,別說她身體血脈不暢,就是肚子裡的孩子都會受影響的。
略略活動活動,也能促進身體機能恢復,對病情好轉也有幫助。
她一條腿下了床,另一條腿正要從被子裡挪出來的時候,門簾子一響,出門去倒水的連翹問候聲也同時傳進來:“爺回來了!”
緊接著,徐襄裹著一團冷氣,從外屋走進來,一邊解開自己的斗篷遞給跟過來的連翹,一邊目光已經落在了江夏身上。
雖然徐襄一天沒能回來,中間卻打發了長福回來問過訊息。是以,他是知道江夏下午又發燒的。
這會兒看著江夏一條腿床上一條腿床下的,身上只穿著中衣,連件襖子都沒披,一時難免著惱,卻到底顧慮江夏病著,不敢與她置氣,只快步走上前來,也顧不得身上的官衣未換呢,就匆忙拿了一件絲綿睡袍過來替江夏裹了,然後又要俯身去拿鞋給江夏穿。
江夏卻明白著,這穿著官服俯身給她穿鞋像什麼……更何況,連翹和川香、雲香都進來了,正拿眼睛看著呢!
她一縮腳,從徐襄手中掙脫了,抬腳輕輕蹬了徐襄一下子,低聲笑嗔道:“還不先去更衣!”
她病著,本就沒力氣,又刻意放輕了力道,這一下子蹬在徐襄肩膀上,卻比推更輕柔些,那聲音帶著些微的沙啞,含著些許嬌嗔、些許嫵媚……哎喲,那病美人的風情入骨,竟讓徐襄半邊身子一酥,心也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
他有些慌亂地轉開眼,連連應著,匆匆轉身出去了。
江夏並未察覺徐襄的異樣,只看他略顯倉惶的背影,心中不由有些懊惱,是不是她太不給面子了?由著他穿鞋……沒換官服就給她穿鞋,是萬萬不行的,萬一傳出去,就不是一個閨房情趣能解釋的了的。若有人上綱上線,甚至說不定會影響到徐襄的前程。
都說女人心難猜,江夏看來,男人的心思才難琢磨!有時候,她懷疑,男人的腦回路構造,是不是有女人不同!
嘆了口氣,將小煩惱撇開,江夏轉而看向木香和雲香。這兩個丫頭剛剛去廚下幫著做點心了,是為了越哥兒他們回來準備的。
江夏笑著問:“都做妥了?”
木香雲香對視一眼,木香笑著回道:“酥餅都做完了,一共做了八樣,杏仁、榛子、松子、核桃四種口味純味酥餅,又有蛋黃、櫻桃脯子、桃脯子、杏脯子四中夾餡酥餅。另外的米糕、米脆和綠豆糕,枝兒姐姐說明兒一早下手做,不然早做出來,擱一晚味道就不好了。”
江夏點點頭,滿意地應著,又回頭叮囑連翹:“明兒記得去棚子裡看看,雞腿菇差不多能吃著了,正好搭著嫩韭青做餡子,做鍋貼、餃子都是極好的,囡囡最愛吃那個。”
連翹答應著,幫著江夏穿好鞋子,又替她穿好睡袍,這才扶著她起身下床:“夫人,您小心些,若是頭暈無力,就再歇著,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奴婢們。”
☆、817。第817章 此生之幸
江夏有些頭暈,她站在床邊緩了緩,一邊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無妨,這才扶著連翹往屏風後去。
她的屋子裡在耳房中設了專用的淨房的。只不過天冷了,她又病了,夜裡起身往淨房裡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