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招呼著長貴長福將徐襄帶回客院。
儘管,徐慧娘順利生產可喜可賀,可也不至於這般模樣,一個個痴了傻了一般。唉!都是溫室裡生長的小花朵,實在是沒經過風雨啊!
回到自己屋裡,徐襄在床上坐了,片刻跳起來,一下子握住江夏的手,盯著江夏道:“剛剛,那人說姐姐順利生產了?給我生了一對小外甥對吧?”
江夏點點頭,掙出一隻手來,有些無奈地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是,是,大姑奶奶生了,生了一對兒子,一個叫景卓,一個叫景躍。”
“卓爾不凡,一躍千里!好,好,好極!”徐襄拊掌笑贊。
江夏瞥他一眼,沒搭理。
轉身將一枚安神丸化在水碗中遞給他:“是極好!知道大姑奶奶一切順利,你也該放心了。來,把藥喝了,趕緊睡吧!”
也可能是江夏管他喝藥吃飯的習慣了,徐襄想都沒想,就接了藥喝下去,江夏拿了水讓他漱了口,扶他躺下,替他蓋好被子。
“夏娘,”徐襄又牽住江夏的手,江夏應了一聲,就聽徐襄喃喃道,“大姐姐沒事……”
“嗯,沒事,放心吧,母子平安!”
“大姐姐和孩子都平安……”
“平安!”
“大姐姐平安……”
“嗯……”
看著徐襄睡著了,江夏這才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輕輕嘆了口氣,替他又掖了掖被角,轉身出門。
鬧騰了半晌,天也亮了,她也該洗洗準備早餐了。對了,等徐襄睡一覺明白過了,她還要問問,要不要給徐慧孃的孩子們準備禮物……
當天過午,景祥帶著景諒的一封家書,和江夏替徐襄備好的一匣子禮物回去了。
徐慧娘生產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這邊景諒和徐襄終於算是徹底安下心來準備應考。
一晃,進了八月,應考的準備工作進入了倒計時階段。
景諒在試用過江夏準備的小泥爐鍋子後,大加讚賞。又打發人出去買了些橄欖炭來。這橄欖炭類似於棗核炭,比棗核炭更硬一些,無煙,耐燃,裝上幾顆就能燒開一壺水!……換成他們就是煮好一鍋飯。
江夏這些日子就琢磨著,怎麼帶肉食、麵食進場,不至於腐壞,還要儘量保持營養和口味了。
後來才發現,肉類倒是最好帶的,醃製成鹹肉,做成燻肉、臘肉,都能儲存一段時間,反而是青菜無法儲存。
琢磨來琢磨去,江夏去買了些個長豇豆,也就是現代人吃的長豆角,蒸至八成熟,晾到半乾,然後用肉丁子炒熟了裝小罐放進考籃。還琢磨著醃了泡菜,泡豆角,泡蘿蔔,切一切,同樣炒熟了,裝在小罐子裡放進考籃……
忙碌著,緊張著,八月初九入場的日子還是到了。
江夏前一天晚上就把考籃裝好了,臨睡還檢視了一邊,第二天一起床,又拿著單子對了一遍。又將早上趕著烙出來的槓子頭火燒放進去,這才招呼長貴長福和潤生潤成進來,將兩個一模一樣的考籃拎出去。
徐襄和景諒已經起身,穿著簡單舒適的細棉布單衫,一人披著一個羊皮坎肩兒,有些不倫不類的,江夏看見差點兒撐不住想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考場裡不許穿夾層的衣裳,也不許帶被子帶衣裳,就只能穿一身衣裳進去……
江夏也沒換男裝,簡單的衣裙髮髻,頭上一貫地只用了一根銀簪子,一隻手挽著徐襄的皮襖——這坎肩兒實用,但這會兒就穿上,實在是太毀形象了。
一干人是寅時初起床,寅時末就出了門。天還沒亮,湛清的天空掛著好些個星星,清冷冷地俯視著一切。
坐了車子到了貢院,江夏才知道,早出門的必要性。參考的人多,送行的人更多,好些個都是一家子老少齊上陣,上至祖父祖母,下至抱在懷裡牙牙學語的幼兒……真是熱鬧喧囂,別具一格!
江夏看著這一番送考景象,也算是又開了回眼界。她心裡想啊,這要是讓商秋生帶上糕餅來這裡賣,指定生意很好!隨即又不由失笑,商記糕餅鋪在三岔鎮的生意本就很好,哪裡用得著大老遠跑這裡來……
不過,經過在臨清和德州兩地逛街,江夏也將兩地的消費水平大致做了個評估。臨清府儘管富庶,終究是個小城,人口有限。德州城就不同了,是千年老城不說,本身也臨著運河,碼頭更是比臨清還要大,這份繁華厚重,又不是臨清能比的。
她是決定了在臨清開設商記糕餅鋪的分店的。若是在德州也開一家,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