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罷了。你不嫌棄儘管來,跟我做上一回就會了,又不是什麼難事,可別提什麼拜師不拜師的,讓人聽了,還不笑話我太過厚顏了!”
趙寶兒弱弱地叫:“我也想學!”
不等江夏開口,景妱娘就白她一眼:“就你,還是老老實實等著吃吧!我怕你真去了,夏孃家的廚房就遭了秧!”
又是一番笑鬧,各人笑的力竭方歇。
安靜下來,幾人都不想說話了。離別在即,哪怕只是月餘的離別,也讓人惆悵。
聽說江夏給小魚兒、趙寶兒都送了大禮,趙寶兒等不得,立時跑了去看,連景妱娘也拉了去。
屋裡只剩了小魚兒和江夏,小魚兒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瞬間冷清成一片,她抬眼,大大的眼睛已經紅了眼圈兒:“夏娘,我一點兒不想回那個家裡去!有時候,我倒是羨慕你和越哥兒,能夠出來過自己的日子……”
☆、237。第237章 五花馬千金裘(1更)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江夏暗暗感嘆著,伸手拉住小魚兒的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在那裡,頭髮遮蓋住的,有一小塊疤痕,粉紅色,因為塗著那‘玉肌膏’,疤痕淡的幾乎看不出來了,但用手去摸,去能夠清晰地摸出頭骨上一片小小的凹陷!
小魚兒驚得瞪圓了眼,微微張著嘴,好半天才驚道:“這是……?”
江夏看著她的眼睛,放下她的手,點頭道:“就是我被捆縛住強抬進徐家,在花堂上磕的。”
小魚兒吸了口冷氣,看著江夏目露不忍,伸手將她的手拉住:“只是聽著那麼一說,還真沒敢想……唉,想著就嚇死個人,好在沒事兒!就說你是個心狠的,怎麼就捨得將自己磕成這樣!”
江夏苦笑著垂了眼,心狠的不是她,是夏娘,她已經不在了。她有時候也想,若是如今再換成夏娘,夏娘就會歡喜麼?也很難說。離了徐家,卻也不能回到她的龐二少爺身邊去……每個人要的都不一樣。
抬起眼,江夏對小魚兒笑道:“所以說,那時候傻極了……其實吧,撞上去我就後悔了,主要是太疼了,血嘩地淌了一臉,血呼啦的,想也嚇死個人了……”
小魚兒想笑,卻抬手拍了她一巴掌:“可別再混說了,那是鬧玩的。”
說著,吸了口氣,對江夏笑笑道:“你放心,不管怎樣,我也得好好活著。我好好活著,才能看那些人到底能夠作出什麼個結果來。”
江夏笑了,“弄點兒果子點心,沏上一壺茶,然後捯飭的暖和和舒服服的歪著,看他們作妖去……就當看戲散心了,多少好!”
小魚兒再次看著江夏露出一臉驚訝之色來,瞪著她眼珠兒都一動不動地,好一會兒,才終於噗地一聲笑出來:“哈哈,就照你說的辦!”
那邊趙寶兒噘著嘴回來了,拉扯著景妱娘,對江夏道:“你弄的那什麼香膏子,可還有?就沒見過這麼眼皮子淺的,沒見過好東西似的,伸手就搶……”
小魚兒笑聲剛歇,被這倆一鬧,又是一陣好笑,指點著趙寶兒和景妱娘兩個笑道:“你們,你們也真真是不嫌害臊,送得不夠,竟伸手要了!”
寶兒撒了景妱娘,伸手拉住江夏,不依不饒道:“我不管,我那些都是算計好了的,要給奶奶,要給孃親,還有大嫂二嫂……被這丫頭搶了去,我就是自己不用也不夠分的……”
小魚兒笑著連連搖頭,卻找不到什麼話來說這個憊懶潑皮丫頭了。
江夏笑著拍拍她的手,卻看向景妱娘道:“妱娘快將那些給她,你的那一份也備下的,只不過今兒沒帶來……回去我就打發人給你送過去。”
“哎呀,那可是太好了!”說著話,景妱娘將懷裡的幾個小瓶子一股腦塞回給趙寶兒,笑道,“還給你,還給你,早知道我也有,誰稀罕搶你的。”
說完,察覺失言,連忙看向江夏道:“我就是想著我剛回來……”
江夏笑著搖搖頭:“她們要回家過年,你自然也要回來。”
景妱娘連連笑著點頭:“正是,正是。”
說說笑笑著,臨近申時,江夏打發人去前頭打聽著,那邊的酒宴散了,公子們正乘著興致,寫詩作賦作畫呢。
江夏就想,越哥兒剛剛上了大半年學,想來是做不出什麼的,不過,能夠看著旁人作詩作畫的,也挺好。
正說著呢,小魚兒擊掌笑道:“咱們也寫,然後送過去與他們的一起品評!”
趙寶兒立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別算我,我是不會那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