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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點心,連遠在臨清的大姑奶奶那裡都送到了,卻偏偏落下了對面住著的大房,怎麼說,也難免有些理虧。
芷蘭接過話去,道:“那馮嬤嬤說,‘人家才是至親骨肉,你這差著一層的,人家哪能看得見……’”
江夏默然。她雖理虧,但馮嬤嬤說話也實在難聽了些。更何況,有這樣的人挑唆著穎姐兒,只會給孩子灌輸一腦子怨憤和狹隘,好孩子也讓她給帶壞了。
翠羽拉了芷蘭一把,芷蘭搖搖頭,堅定道:“姑娘剛進徐家,大概有些事不清楚,大少爺是前頭太太所出,與大姑娘、二少爺是隔母的。”
江夏有些恍然。原來,徐宏也是嫡子,而且是長房嫡子,論起出身來,比徐襄這個繼室所出之子還要尊貴一層。奈何幼年失怙,在後母手裡長大,父親又去的早,這個長房嫡子在家中的處境自然也就微妙起來。
默默沉吟片刻,江夏揮揮手,讓芷蘭與翠羽各自忙去,她繼續看著枝兒學著搖圓子。不多時,看著枝兒漸漸找到了竅門,江夏才整整衣襟,回了正房。
徐襄已經吃完了圓子,正坐在榻上,拿著江夏寫的大字一頁一頁看著。
江夏瞥了一眼,就退開去,苦惱道:“剛剛丫頭們給羨哥兒送圓子,遇上了穎姐兒……你看?”
徐襄微微蹙了蹙眉頭,看了江夏一眼,淡淡道:“你不必顧慮太多,想送就送,不想送也不用勉強。”
江夏的嘴角往下扯了扯,暗暗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的,說得這話與沒說有啥差別?都依著她,她哪裡也不想送,她想自己出去過自在日子,可是能成麼?
“我琢磨著,畢竟在一處住著,之前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著穎姐兒,今兒雖說讓小孩子撞見難免有些亡羊補牢的嫌疑,但補牢總比不補強。我就依著一份的量讓人送過去,說明是給穎姐兒吃的,至於吃不吃,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徐襄又瞥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女子為何總愛在這些小事兒上糾結操心,卻也覺得她所言沒什麼不對的,於是很隨意地點點頭,算是給了個明確的肯定意見。
江夏心頭一鬆,不自禁地對著徐襄莞爾一笑,“我這就讓丫頭去送。”話未落地,轉身往外就走。
因為走得急,一轉身將那梅紅色裙子旋起,恰如一朵紅梅,剎那綻放……偏偏,徐襄的關注點沒有落在裙子上,而是注意到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他一時有些擔心,那腰細如此,略一用力,會不會就折了去!
一念及此,他的臉轟然做燒起來,瞬間,連脖頸子也燒紅了成一片!他倏地收回目光,別轉頭去……
片刻,他又情不自禁地轉回頭來。只是,那旋轉如花綻放的紅裙,還有那纖細欲折的細腰,早已看不見了。
當天,江夏打發了枝兒去給穎姐兒送了一份肉餡兒圓子去。同樣的清湯打底,同樣的肉餡兒同樣的麵粉,連碗裡撒的香油和香菜末兒都相差無幾的。
送過去了,大房也接了,江夏也就撂開了手,該做的她做了,置於人家吃了還是倒掉,就與她無關了。
晚飯,鄭氏打發人來傳話,說大姑奶奶路途勞頓,不愛動彈,原定的接風宴改日再辦,讓各人仍在自己院子裡用飯。
於是,江夏不得不再次與徐襄做了回同桌。
或許是一回生二回熟,也或許是中午沒吃好餓狠了,這一頓飯,江夏吃的很是香甜,仍舊完全沒有被抬舉的自覺,看的徐襄的眼底添了一抹笑意,不知不覺多添了半碗飯。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江夏就拿了針包,再次去給大少奶奶吳氏行針。若無意外,也應該是最後一次行針。
吳氏照舊病懨懨的,見到江夏,臉上的笑卻似乎深了一分。
江夏不愛琢磨別人的心思,只專心替吳氏行了針,過後又一次診了脈,這才開口道:“大少奶奶這一次算是有驚無險,胎兒基本穩住了。只是,大少奶奶素來體弱,害喜又重一些,最近一段時日,大少奶奶還是儘量臥床靜養才好。帶五六個月時,胎兒長大些,胎氣自然也就穩妥了。”
“哎,這一番得虧了妹妹妙手施治,若不然,我這孩兒怕是早就沒了……”吳氏感嘆一句,隨即打起精神來笑道,“說起來,還有一件事要感念妹妹。昨兒妹妹打發人送來的圓子,姐兒愛的什麼似的,一口氣吃了五個!真真是,還從沒見她一次吃過這麼多東西!”
江夏微微一笑道:“大少奶奶客氣了。我會做的也就是些莊戶飯食,之前只想著替二少爺調養的,沒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