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著。
小魚兒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伸手拉了拉江夏。
江夏拍拍她的手,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回頭拉了小魚兒就走……眼角的餘光看見,那賣唱的父女倆跑得那叫一個快,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跑下樓梯,走到大門口了。
指著肇事逃逸的那倆人,江夏回頭冷聲道:“再出門,記得把眼睛帶上!”
甩下一句,江夏招呼著自己人就走。
“哎,這位……小兄弟,我兄弟還躺在地上吶,你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那油頭粉面的傢伙卻又張嘴胡亂唧唧。
程琪先一步下去套車了。花四娘手裡還抱著鐵頭……眼看著江夏快步離開,腳步不停,她也只能趕忙跟上。
那邊,油頭粉面的傢伙轉著手中的摺扇,看看走下樓梯的一行人,笑嘻嘻道:“哎,我說梁大郎,沒看出來,你天天裝的道貌岸然的,內裡卻是個這般貨色……哎,你做都做了,還不讓我說說了?”
那位被稱為梁大郎的人看都不看他,只冷哼道:“你還是管好你那兄弟吧!……對了,以後出門記得帶上眼睛!”
話音未落,人已經飄然下樓。
摔在地上的那一位,在隨從們的攙扶下,終於掙扎著站起來,卻仍舊皺著一張臉,湊到那位粉面公子旁邊:“……嘶,梁大郎的人?”
粉面公子斜他一眼,很不屑道:“看樣子,你出門不是沒帶眼,是心肝脾肺腎都沒帶!”
說完,也顧自抬腳下樓,走了。
到了車上,小魚兒仍舊神色惶惑,江夏自然知道是之前那群人的出現,讓小魚兒變成了這般模樣……只是,是因為哪個?
姓梁的?還是另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
坐在門口的花四娘遲疑著開口:“東家怎麼認識的鎮南王世子?”
“鎮南王世子?”江夏驚訝失聲,“那個不是鎮南王府二公子?”
花四娘驚訝之後閃過一抹了然,苦笑著搖搖頭。
江夏又看向小魚兒:“那個不是粱嶸?”
小魚兒這才低聲開口:“那個是梁崢,他們兄弟生的想象,宛如雙胞,只梁崢愛穿黑色,粱嶸愛穿紅色,故而很少被人認錯。”
江夏目瞪口呆了片刻,很光棍地甩甩手:“我也沒說錯,不管是梁大郎還是梁二郎,都是姓梁的……那另外兩個呢?”
小魚兒低了低頭,下意識地扭著手指道:“我二堂兄,被你打的那個不太熟,好像是恭謹伯賀家的人!”
江夏愕然,小魚兒的堂兄,那豈不是……皇子?二皇子?
就那麼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也難怪,大慶朝朝綱不振,要拿一個弱女子和親,換取天下太平!
鄙夷地哼了一聲,江夏握住小魚兒的手,寬慰道:“你那個二堂兄雖然……那啥了點兒,可應該不是個沒腦子的,他都沒有跟你相認,就說明沒想著揭穿你的身份……在那種情況下,還知道維護與你,也不算太差勁了。”
大慶朝雖然理法規矩上不像明清那般變態,但大家女子公然男裝出行還是不提倡的,那位二皇子不可能認不出小魚兒,卻沒有當場揭穿,……也算是對小魚兒的維護了!
小魚兒垂垂頭,默然片刻,道:“二堂兄母親出自琅琊王家,算起來,與我既是堂兄妹,又是姨表親。”
江夏點頭,心中卻禁不住感嘆,世家大族的枝蔓之豐,宮中有貴妃、萊王府已故正妃、臨清景府、德州裴府……經都有琅琊王家女的身影……唉,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盤根錯節吧!
一路無話,回到家裡各人洗漱休息。齊哥兒回了自己屋裡,小魚兒卻擠到了江夏床上。
江夏知道她心中惶惑,怕被揭穿身份帶回去……也就安慰她道:“你說了之後,我讓花四娘和程琪留意了,咱們後面沒有跟著的尾巴……你若是還覺得不安心,咱們就直接離開京城……”
經過江夏一番安撫,小魚兒其實也平靜了好多,聽得江夏這話,搖搖頭道:“那倒不必……反正,哥哥也要進京了,我總要回去的。”
江夏默然,握緊小魚兒的手。
接下來兩日,她們哪裡也沒去,江夏吩咐程琪和竇大虎等人嚴密監視周圍往來行人,卻也沒有什麼發現,似乎,那一日遭遇之後,那些人根本沒有認出小魚兒一般。
憋了兩日,小魚兒徹底放鬆下來,再次蠢蠢欲動著想出門。
恰好,沈琥來報,藥王廟和延壽院兩處的新鋪子開張,小魚兒就嚷嚷著新鋪子開業,做東家的哪有不去的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