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當媽的忽然轉頭看著溫暖，打聽，“姑娘你是來開什麼證的？”

溫暖說，“我？圖書音像製品……”

她那個發小廣告的店，說是出版發行公司，就要有特定刊號，她哪裡有錢弄刊號？而且公司需要有註冊資金，她上哪有那麼多存款當憑證，所以只好投靠一個差不多的專案來做店鋪，問了下別人，大家也都是這麼弄的。

女人便說，“哎呀，你這個好弄吧。”

溫暖搖頭，“還不知道。”

兒子便說，“圖書音像的也不好弄，你找過人了嗎？基本不找人的話，你這個稽核下來很麻煩。”

溫暖說，“是嗎？只是買書的營業執照，也這麼麻煩？”

“是啊，非常麻煩，就這幾個營業執照不好辦，哎，今天的人也夠多的，我估計你今天排不下來了，稽核麻煩的證件，都給往後排，要不怎麼說要找熟人呢。”

溫暖坐在那裡，也有些發愁，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也不是必須馬上辦這個。

但是做事總是有各種麻煩，她這樣走一步算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

辦事員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的瞭解情況，一會兒就轉到了這裡，先問他們辦什麼營業執照，旁邊那對母子十分殷勤，偷偷給他塞煙，說，“辛苦了辛苦了，我們辦菸酒的……”

辦事員熟練的收下了東西，看著他們，卻仍舊不客氣，“許可證都帶好了？”

“證件都齊全著呢。”

“嗯，排隊吧。”

他又來看溫暖，溫暖說，“我來辦圖書音像製品的……”

辦事員皺了皺眉，看了看她的證件帶，“排隊等等吧。”

人走了，旁邊的女人看著溫暖，“哎，來這也沒準備點東西？”

溫暖說，“我不太熟悉……”往常這種事都是讓秘書來做的……

她自己出來開店，什麼不是自己摸索的，所以當然不熟悉。

“我們帶了幾盒軟中華來，五六十一盒呢，別人送他爸的，嘿，你看，怪管用的吧。”她說。

溫暖看著，站在那裡想，她要不要也弄一盒來。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今天當來探班，摸清楚了，明天繼續來。

而此時，那邊來辦事的人，正翹著腿等著人上茶。

“蔣少，這個執照也不是不好辦，就是時間耗的久。”

蔣墨雲無奈，說，“咱們也是幫人辦事，你看，你幫下我，我下次也幫幫你……”

“那是當然的，我只能幫您催著啊，現在抓的嚴，尤其是對商場裡的商鋪。”

蔣墨雲也不急，作為潤宇的分部經理，其實也是家裡的注意，讓他出來鍛鍊一下，但是身為經理，幫商場裡的商戶打理一下，總是要的。

這次有個棘手的，辦了幾次辦不下來，他才親自過來看看。

來前早就打過招呼，所以也不急著。

正坐在那裡，忽然就看見外面一個影子，一晃而過。

那不是溫暖嗎？

*

那對母子的號碼本來跟溫暖挨著的，大概那盒中華是有點作用，沒一會兒，輪到他們了，只是再一會兒，兩個人又回來了。

邊走女人邊罵著，“一群白眼狼……”

“媽，行了。”

“什麼行了，今天辦不下來，明天我急著回去呢，你給你姑父打個電話，問問他這面有沒有熟人。”

男人無奈，出去打電話。

她轉頭對溫暖抱怨，“一個一個的腦袋頂在頭頂上，話也不會好好說，材料沒看兩眼就讓回去等著，等多久？”

溫暖說，“也不能這麼說，天天對著一樣的人工作的，大概也笑不出來了。”

“姑娘你還小，光為別人想，他們不是不想笑，他們是看你沒人……”她對著溫暖一個勁的教育，還跟她說，“讓我兒子給他姑父打電話去了，他姑父是交通局的，當官的門路就是不一樣，本來不想麻煩他的，現在也沒辦法了，反正好歹自家實在親戚，一定能幫上手的。”

溫暖只是聽著，想她要不要找尹蘭頤問問……

好歹也是個副局，雖然……是個門面有點破的街道公安局……

這時，號碼終於叫到了溫暖，溫暖對那女人說了聲，趕緊進去了。

那女人看著她進去，嘖嘖兩聲，跟回來的兒子說，“年紀輕就是不行，什麼也不懂，看她一會兒一定跟我們一樣，怎麼樣，你姑父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