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這裡。
“溫暖……你……”蘇以晏坐在地上,被打的半張臉都在疼,眼睛模糊,只能看到溫暖逃出了這個休息室。
他坐在地上,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任額頭上的汗水,低落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卻仍舊擋不住臉上的青筋,在一點一點跳動的越來越快氈。
一把抓起了一邊的花瓶,他猛然將花瓶扔了出去。
花瓶嘩啦一聲打在了門上,響動之後,一切都安靜下來,只留下他坐在地上,享受著這死寂一般的悲傷……
*
溫暖一出去,卻忽然看到了木子姚,她驚奇的看著一身凌亂的溫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
但是溫暖扯了扯衣服,沒有理會她,小跑著,直接擦過她,走了過去。
走在路上,溫暖忽然覺得很無力,蹲下來,靠著電線杆,她閉上眼睛,揚起頭來,看著天際。
她怎麼搞的,原本不是要去找他說清楚嗎,不是說了要“投奔”他嗎,怎麼好好的,卻這樣不鎮定,竟然開口說出那樣的話來,如果她不是一進門就對他那樣驕傲,也不會激怒了他,讓他這樣對她吧。
但是,為什麼這該死的性子就是忍不住,就是不願意對人低頭呢?
不,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如果現在就放棄了,她該怎麼應對蘇以乾?那個男人,從緩緩接近,溫柔以對,卻默默的種下惡果,她想起那天,他還佯裝並不知道她懷孕,演戲的能力,堪比影帝,但是卻是他,默默的在背後操控著一切,甚至早就知道,她懷下的孩子是……
告訴蘇以晏的話,或許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幫她一把,至少……讓肚子裡的小生命,可以好好的活下來。
這麼想著,她咬咬牙,站起來,再次向回走去。
“三少?三少正在裡面休息室。”問過門口的服務員,溫暖再次向高爾夫球場的休息室走去。
然而,還沒推開門,她愕然聽見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以晏……放開,在這裡不太好吧……”
是木子姚。
那含羞帶怯,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正在發生著什麼。
溫暖卻還不服氣一樣,含著呼吸,向裡探去。
卻正看見,木子姚坐在蘇以晏的腿上,他靠在剛剛的那個白色藤椅上,正抱著木子姚。
她的衣服推上去,無力的靠在蘇以晏的身上,纏綿悱惻,繾綣旖旎……
溫暖猛然一吸氣,控制不住,心裡那麼一堵,捂著胸口,便退了出去。
懷孕六個月,她卻在門口,偷偷的看著肚子裡的孩子的爸爸,跟別的女人,恩愛纏綿……
現在,她卻還想去告訴他,她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
他知道了這樣的訊息,該如何的嘲笑她,該怎樣的看她?
*
尹蘭頤看著溫暖一個人回來,坐在了椅子上,垂著頭,單手支著自己的額頭,樣子卻有些萎靡。
她走過去,關切的問,“怎麼了,溫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溫暖心裡不斷的想著,她該怎麼辦?
陳理事明確的告訴她,尹歸元是因為她才會被關起來,這件事,只有她能處理。
而他給唯一的選擇就是,打掉孩子。
如果不管了呢,就這麼讓尹歸元去坐牢呢?
是啊,為了孩子,或許能狠得下這個心,或許可以寄希望於孩子生下來後,再去管尹歸元的事情,但是,現在已經明確,陳理事就是想要她的孩子死,暗地裡沒辦法做之後,已經開始想辦法用各種極端的方式逼迫她自己來做,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並不想傷害她的身體,只想讓孩子消失……
如果是這樣,就算放棄了尹歸元,是不是他們還是會想到別的辦法來逼迫她?
這一次是尹歸元,下一次會是誰?是蘭頤?
她該怎麼辦?怎麼才能保護她的孩子,保護好身邊的在乎的人。
她緊緊的閉上眼睛,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無能為力。
就在剛剛,她竟然被逼迫到,差點要去向蘇以晏求救,而沒有想過,蘇以晏如果只想要孩子,卻不會要她的話,他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她。
去找蘇以晏的結果,如果是要付出自己的孩子,讓孩子出生,卻要永遠遠離自己,甚至……叫木子姚媽媽呢?
她不捨得……
她緊緊的扣住了自己的手心,希望疼痛能讓自己清醒,能讓自己有些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