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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以她現在這樣的狀況,就算想逃跑,又能逃到哪裡去?

況且又有哪裡,會是魔尊找不著的?

她洩氣地嘆了聲。

既然到了此地,一靜不如一動,倒不如就此住下,隨遇而安。

在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趙坦坦用手中的錢,租了一間屋子,作為暫居的地方。略微打掃一番後,她便感到全身疲倦無力,直接栽倒在簡陋的木床上,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第二日早上,她有些昏昏沉沉地走出房,只看了院裡一眼便怔住了,隨即又好氣又好笑。

她這才租來的小院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棵巨大的槐樹,幾乎將小小的院落給佔滿。

“老槐!”她沒好聲氣地喊道,“我這院子一夜之間變化太大,會嚇壞鄰居的好麼!”

是的,昨天無故失蹤的槐猛,居然一聲不響就在她院子裡紮根,恢復了原形。也不知他是怎麼找來的。

趙坦坦喊過之後,槐樹依舊紋絲不動,連回應都沒有,好像打算假裝成一棵樸實普通的槐樹。

她捋起了袖子,喃喃自語:“也好,省得我做飯還得找柴禾……”

說著她往廚房裡隨手找了把柴刀,轉回身舉刀便作勢剛向槐樹揮了揮。隨即眼前一花,院裡的槐樹已經沒了蹤影,只有個嬌滴滴白嫩嫩的大姑娘粗著嗓門,氣急敗壞大喊:“使不得!使不得!砍樹也是樁傷天害理的事!萬萬不可如此造孽哇!”

趙坦坦此時無比慶幸自己為了圖便宜,找的屋子在近郊的地方,附近沒幾個住戶。要不然就槐猛這般一忽兒變出棵參天大樹,一忽兒又大變活人,還會吱哇亂叫的,有幾個凡人能承受得住這樣的驚嚇。

那邊槐猛喊完了還沒停歇,正氣呼呼地埋怨:“這什麼破砍柴刀,還是生了鏽的!老夫這輩子沒被如此對待過,小友你真是太過分了!枉費老夫不放心,還特地回來探望你!”

槐猛這話如果說得有些誠意也就罷了,偏偏喊的時候眼睛還在往四處飄。

趙坦坦掂著手裡的柴刀,隨手刷了個劍花,冷哼:“說實話!”

槐猛哈哈乾笑了下:“嘿,果然瞞不住你……其實老夫一看到魔尊就會腿軟,所以昨兒個就只能跑到腿不軟的地方去啊。誰知這一跑,魔氣是離得遠了,卻另有一股血煞之氣又把我嚇了回來。老夫名字裡雖帶個‘鬼’字,但特別怕這些陰氣沉沉的玩意兒,所以少不得只能回來叨擾小友一番,暫時在此盤桓幾日,與小友一起喝個茶聊個人生之類的。”

“血煞之氣?”趙坦坦捕捉到了關鍵詞,皺眉追問道,“怎樣的血煞之氣?”

“唉,這老夫就不清楚了。”槐猛甩甩他白嫩嫩的小手,眼珠子卻在亂轉,岔開了話題,“小友,你早飯吃過沒?”

“沒,這不正等柴生火呢。”趙坦坦視線又移向手裡的柴刀。

槐猛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改口道:“現在才做飯,等做完豈不是早餓死了?橫豎還有錢,小友不如去外頭覓個食?老夫也正餓著呢。”

一棵樹……也需要吃早點?

趙坦坦懷疑地看看槐猛,總覺得他今日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哪兒不對勁。

但她確實感覺到了飢餓,當下也不再繼續跟槐猛掰扯,丟著柴刀便往外走,心裡盤算著得再去買些米麵回來。

手裡的錢再多,也有花光的一天,她若要就此在這鎮上生活下去,就算不需要省吃儉用,也得計算著花。

走出門,她才發現已接近午時,想不到自己一覺會睡這麼久,明明還覺得有些睏倦。

昨日她便大致瞭解過,這小鎮統共只有一條街道算是熱鬧地段,買賣貨品食物的店鋪,乃至食肆酒樓大多集中在那一帶。

此時她便徑直朝那條街的方向走,卻不想只過了兩座小橋,便遠遠聽到一陣哭泣聲。

以她的耳力,能清晰聽到前方隱在哭聲中的竊竊私語:“造孽呀!又是一條性命。這馬家姑娘平時挺靈秀的一個人,好端端的就遭了劫難,唉……”

又出人命了?

趙坦坦加快腳步,趕上前去,正好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卷草蓆,旁邊有個老婦人已經哭昏過去。

而草蓆上躺著的,是一具全身枯瘦發黑的乾屍,已經完全無法辨出生前模樣。

這樣可怖的屍體,趙坦坦已不是頭一回見。

當年瓊華山脈中,紫雲宗兩名女弟子的死狀,她至今記憶猶新。只是不曾想,會在凡界也看到這樣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