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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著,剛才從蘇曼姿手裡搶回來的卷軸,不敢有一絲用力。

趙坦坦努力辨認,總算聽出他似乎在呼喚一個人的名字。

“蓮兒……蓮兒……”他痛苦地翻滾著,口中不停地呼喚著。

他的面容扭曲,除了血紅的眼睛外,全身露出的肌膚都現出可怖的黑斑。

這模樣,與其說是在練功,倒不如說更像在遭受反噬。

一向聽說魔修的修煉方式太過兇殘,有違天和,因此經常會出現反噬現象,而每次反噬之時都痛不欲生。莫非魔尊此時就是在遭受魔功反噬之苦?

若是修魔會如此痛苦,他究竟是為何要成為魔修?

人生有再痛苦再多磨難,難道還能比此時更痛苦更難以忍受嗎?

這裡的魔氣越來越洶湧,也不知身邊躺著的崔塵額間花有沒有進一步變化。

就在趙坦坦因擔憂而開始感到焦躁,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時,那石臺上的魔尊突然猛地躍身而起,直升至半空中。

而後,他張開了嘴,只見一道白光自他口中飛出,在這充斥黑色魔氣的空間裡,如同一道白虹般直射向空中某個物體。

趙坦坦極目望去,才分辨出那物體究竟是什麼。

原來在石臺的上空一直浮著一隻紫金葫蘆。在這漆黑的空間裡,葫蘆並不顯眼。此時從魔尊口中飛出的白光便是注入到這葫蘆中去。

白光一閃便沒入紫金葫蘆內部,葫蘆隨之倏地亮了一下,又恢復了原本的形態。

而吐出白光的魔尊重又落回地面,如釋重負般靜靜地仰望空中的葫蘆,如同在仰望一個可望而不可得的戀人。

他的手一動,一直捏在手中的卷軸便飄浮在他面前自行開啟,露出卷軸中輕盈地立於蓮葉間的少女。

趙坦坦都不用細看,都能認出那正是之前在皇宮御書房內所看到的,前朝廢后蓮紋的畫像。沒想到當時這幅畫被瘋子魔尊搶去過,竟會在此時此地又一次看到。

瞧魔尊盯著畫像看得那般專注,眼中再一次褪去了弒殺和瘋狂的血色,而顯得沉重悲傷。

看了畫卷許久,他已經恢復漆黑的眼中淌下一行淚,猛地伸手將畫像擁進了懷中。

他不再咆哮和翻滾,而是就那樣懷抱著畫像,虛脫般慢慢委頓在地上。

趙坦坦望著那魔尊就這樣倒在石臺上,安靜地一動不動地躺著,好像沉睡過去一般。四周寂靜如死。

也許這正是離開此地的好時機。

可是……趙坦坦猶豫地望向角落。方才蘇曼姿放入籠中的那隻雪白鳥兒,正是雪衣所化。此時雪衣也不知是被施了法術,還是受了傷,也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籠中,不知是生是死。

雖不知他們將雪衣關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但只憑雪衣之前曾經幫助過她,她如今既然看到了雪衣被困,又怎能見死不救?

可若是出手救雪衣,被魔尊發現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她身邊還有不省人事的崔塵,萬一救雪衣不成,反而把身系本派未來希望的師兄搭上,那犧牲就更大了。

她藏在原地左思右想,一時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第70章 逼死鳥

這空蕩蕩的地下大廳內,此時只有一個不省人事的道修,一個不省人事的魔修,還有一隻同樣不省人事的鳥兒……雖然安靜得好像能讓人肆意行動,卻隨時有觸發殺機的可能。

趙坦坦很少會有猶豫不決的時候,所以她終於還是下了決定。

反正就算只帶著崔塵,她也未必能順利逃出去,不如就豁出去試試救雪衣。更重要的是,她總覺得如果今日不救雪衣,將來必定會後悔。

機會不等人,拖得越晚總覺得成功的機率越低。

趙坦坦目測了一下與鳥籠之間的距離,然後鬆開拉著崔塵的手,極小心地向鳥籠方向移動。

從魔尊倒下之後,這個空間裡的魔氣便少了些。她能看清楚鳥籠位於石臺的東南方向,只要速度快一點,行動起來小心一點,還是有可能在魔尊察覺前救出雪衣的。

仗著身上似乎效果不錯的隱形符,她屏息凝神地在令人難受的魔氣間穿行,沿著石壁慢慢向鳥籠接近了數十步,眼看往前再走幾步,伸手就能碰到鳥籠救出雪衣鳥。

正心中有些暗喜,石臺上的魔尊卻忽然動了下坐起身來,嚇得她險些雙腿一軟直接坐倒在地,連忙就近藏在鳥籠後頭盡力收斂氣息。

幸而魔尊似乎沒發現她的存在,只是有些疑惑地掃了眼鳥籠,然後抱著畫卷從石臺上蹣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