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她忍不住衝那白鸚鵡喊道,“你自己說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主人?我有沒有拋棄過你?”
白鸚鵡卻沒有開口,也沒有化為人身,只是怔怔地盯著有些氣急敗壞的趙坦坦看,眼中的水霧漸漸凝聚,化作水滴墜落在覆著白雪的梅枝上。
趙坦坦愣了愣,本以為雪衣是裝可憐,沒想到它真會落淚。
她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但口中仍道:“別以為裝出這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就能隨意讓我背黑鍋!”
白鸚鵡雪衣動了動,似乎想搖晃腦袋,但隨即一個重心不穩,從梅枝上一頭栽下。
“呀!”何雲寧一聲驚呼,正要去接。
那白鸚鵡卻在落地前奮力扇起翅膀,掙扎著要再度飛起,似拒絕被何雲寧接在手裡。
趙坦坦被唬了一跳,見雪衣如此,雖不明白它為何這般示弱,心中不由也升起幾分憐意。
她上前幾步靠近梅枝,還沒伸出手,那白鸚鵡已撲騰著就近飛落她肩頭。
但少女的肩頭雖瘦削,卻不比梅枝可以牢牢抓著。
僅靠一隻細小腳爪,又要顧及另一隻腳爪上的佛珠,雪衣更顫巍巍地難以站穩。
眼看白鸚鵡爪子打著滑又要掉下去,趙坦坦只能無奈地伸手將它攏在掌中。
“哼!還說不是它主人!”一片好心去接白鸚鵡,卻似乎被嫌棄了的何雲寧,不爽地嘀咕了聲。
趙坦坦卻看著自己手掌中的白鸚鵡,感覺到事情似乎不妙。
她低頭湊近那雙目又盈盈望著自己的鳥兒,仔細看了又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雪衣,你……是不是無法變作人形了?”
白鸚鵡聞張了張它那月形的喙,卻沒能發出一聲。
作為一隻鸚鵡,就算變不成人形,可說話是鸚鵡本身就具有的能力。
要不怎麼會有“鸚鵡學舌”一詞?
白鸚鵡也算是鸚鵡的一種,若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對得起自己的品種嗎?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趙坦坦禁不住倒吸了口氣,吃驚道:“難道你連說話都不能了?”
雪衣小小的身子顫動了下,縮成一團蜷在趙坦坦掌中,顯然是被說中了。
見狀,趙坦坦越發吃驚。
她記得,之前在皇宮裡,雪衣明明十分錯亂地追著那魔人跑出去,不是應該跟那個魔人你追我打、難捨難分?
為何它又會在數月後,突然出現在此地?
它的修為不低,又有佛珠護身,為何突然就無法變換人身,甚至無法開口說話?
第46章 奪鳥
“怎麼回事?”這回連何雲寧都發現不對勁,“這隻鸚鵡原本能化作人形?它是妖?”
沒等趙坦坦回答,岑雲鶴已道:“這隻鳥並無妖氣,反倒有聖潔佛氣。應是修了佛的。”
他望向白鸚鵡,若有所思:“世間走佛修之道的妖類,據我所知,僅有一位——就是在凡界聲名頗著的雪衣居士。”
說著,他又抬頭望向趙坦坦:“恰好趙師妹也喊這鸚鵡‘雪衣’,想來應當不是巧合?”
不愧是大派天音宮的首席弟子,果然見聞廣博又頭腦靈活,這麼快就猜到了雪衣的身份。
趙坦坦看眼手中的雪衣,嘆口氣:“不瞞岑師兄,這確是雪衣居士所化。”
聞,何雲寧“咦”了聲:“師尊當年曾拜訪雪衣居士,因此我也有所耳聞。但那已是數百年前的事,算來雪衣居士至今已有將近千年的修為,並不輸修真界的元嬰初階修士。可是……”
他訝異地重新打量趙坦坦掌中白鸚鵡,有些不解:“雪衣居士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是遭人暗算?”
此時白鸚鵡已在趙坦坦的掌中穩住身子,面對何雲寧的打量表現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架勢,彷彿剛才那隻朝趙坦坦撒嬌賣萌的鳥兒不是它。
是了!
雪衣變成這樣,倒確實極有可能是遭到了暗算。
趙坦坦想起了那個在皇宮中遇到、所所行都極為癲狂的魔人。
那魔人當時看著修為就不低,雖然瘋得厲害,但想來有九成可能就是他,將擁有近千年修為的雪衣禁錮回原形,並且令它連開口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了。
不過目前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不知可有法子令雪衣恢復原樣?”趙坦坦問道。
岑雲鶴沉吟了下:“雪衣居士修為如此高深,能害它的人恐怕修為比之只高不低,又不知究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