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不也是難纏得很嗎?搞不好還會吃人,畢竟死了人,也是維持鬼府平衡的一種方式吧。
而治理鬼府的閻王大人,總不能老幫現世的人出頭,他可是站在妖怪的界限內啊。但身為鬼怪,卻掌管著死去的世人,還真是奇怪的存在。
我舔去冰棒快要流下來的糖汁,好奇問:“那麼,你們會附身嗎?就好比現世的說法,死去的女主人由於丈夫疼愛小妾,從而自殺被貓鬼附身,然後伺機報復什麼的,你聽說過嗎?”
貓咪把眼睛眯成一條縫,仰頭嗅了嗅四周的氣味,像是在回憶:“好像沒有吧?還有這種故事嗎?我和現世的同伴並沒有多少聯絡,在現世的時候,倒是一直住在鄉下的小院裡,那院子……和這兒倒是有點像。”
我失落道:“真沒有嗎,哎!那你說說你在世為貓的時候,都有哪些趣事?”
“我記得不多,但能說的,我就說一點喵~”
我很是捧場,讓木葉拿了袋瓜子過來,還要一杯冰牛奶。
木葉不肯,說我吃了冰棒不能再喝冰。
我埋怨道:“熱,要燒了一樣。”
他目光如炬:“要不然你抱著我?我身上比較涼。”
“……”
木葉的眼神居然不像是開玩笑,還隱約帶著點期盼?
我很識相地沉默了,因為我知道這廝什麼都做得出來。
於是,我只能隱晦表達對溫度的不滿:“唔,身為人就是有一點不好,能察覺到四季變化。”
貓咪道:“我們不行,我們對這些比較不敏感,唯一能辨別的是從四周的環境。”
木葉喝了口茶:“哦?環境?”
貓咪點頭:“春天來了,霜會褪去,樹上會長葉,鳥也會飛回來,老鼠都好逮了。可夏天來了,樹葉會貓咪,而四周搶食的野貓會多起來,甚至會爭地盤,母貓也比較少見,都是有男朋友了的。秋天來了的話,大家都會比較安份一點,田裡吃的東西多了,玩玩鬧鬧總有些事做,鳥也好抓,不像是春天那樣精明,都有點蠢笨。而冬天嘛,不討喜的貓會被凍死在街頭,等人掃走,家養的都還算好,屋子裡有爐子有火,還有電,都暖和,年夜飯的時候還能吃到一頓好的。”
我問:“那你是被餓死的嗎?”
貓咪沮喪道:“我記不清了。”
我伸手想要撫摸它毛絨絨的頭頂,結果被木葉一根筷子敲回來,我哀嚎著縮回手,無可奈何。
木葉怕是,覺得貓鬼也髒兮兮的吧?還是有了私心,就是不肯讓我碰一隻單身的公貓呢?
唔,護主的木葉大犬與柔弱的貓咪小鬼,感覺有點好玩!
我用眼神撫慰它的瘡傷:“那你都記得些什麼?”
“我記得個小人兒!”
我問:“是現世的人呢,還是小貓?”
“是個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比你還小,穿了一身紅襖子,就是,就是現世的人所說的羽絨服!我記得是她把我帶回院子裡的。”
我津津有味聽著,時不時剝一顆瓜子塞嘴裡。
貓咪忽然道:“哦,對了,說到趣事,我倒是記得我們貓從小生下來就和狐狸不對頭,算是世人所說的宿敵吧?凡是在田裡山上遇到狐狸,一定會幹一架,不拼出個你死我活不罷休。倒是我有一次上山,遇到過一隻狐狸,我戒備著想要衝上去,結果那狐狸揚手招了白霧,變成一個男人了,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可又不是人類的對手,只能逃之夭夭了。倒是變成鬼了以後,才知道那是狐妖。”
我沉吟一聲:“我倒是知道貓咪有假寐的情況,就是貓一整天都在地上趴著,可卻沒有真睡著,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過來,不過那樣閉目養神又有什麼用呢?啊,說起來,木葉你也有這種情況啊!”
木葉無奈道:“我那是真累。”
“哦。”
我又滿懷期盼地望向貓咪:“那麼說說那個小女孩的事情吧?”
它撓撓頭,伸出舌頭舔舐爪背上的軟毛,像是在清潔:“那個小女孩說話,我聽不大懂,但是能猜到意思。她很奇怪,會常常到巷子裡找我玩,自言自語,又或者自己翻花繩玩,還有時候問我要不要玩,等我考慮好把爪子搭上去的時候,她又迅速縮回手了。不過那時候作為野貓,我得去覓食,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乳臭未乾的毛丫頭,何況,她還是人,是不善的東西。”
“沒準她是覺得你好看,就比如我覺得你很好看一樣……”
我按捺不住伸出手又想摸它,結果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