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對於榮華富貴並不感興趣,甚至只有那在深山老林裡的一方宅子,他就很受用了。更何況是出手就半個鬼府?就算贏得半個鬼府又怎樣?對於木葉來說,好像也沒有實質性作用吧?他才不會抽出閒暇時間去管治呢!
木葉笑得眉目彎彎,好似一輪皎潔的月牙兒,他故作訝然道:“現在都騙不了我的小阿渡了,真是長大了……”
我被雷了個內焦外嫩:“說人話可以嗎?”
“鬼府不過是個幌子,不然我這般勞心勞力,不是要惹人起疑?我懷疑這次的鬼獸裡有厲害的人物。”
“厲害的人物?”
“這可是不能說的秘密,走吧,換身衣服,我帶你去瞧瞧。”
我道:“是做間諜嗎?”
飛簷走壁,一統江湖什麼的戲碼?
“正是。”
是夜,我和木葉都換上了純黑色輕便的短衫,一同遁入鬼府早些年設下的暗道內,小心翼翼出了城門,往鬼獸駐紮的營地前行。
鬼獸窩果然如傳說中一般,臭氣熏天!
它們就在草坪上成排臥著睡覺,枯草一般捲成棍子的毛髮搭攏在身上,還有蠅蟲糾纏著那斑駁不堪的鱗片,像是一尊尊腐朽的石頭一樣。
我險些要被燻吐了去,好在木葉掏出一件東西放在我鼻下嗅了嗅,那事物純白無味,但被那白煙燻了燻,反而就什麼臭味也聞不到了。
我兩眼一抹黑,險些要暈厥過去,氣若游絲道:“還好現在聞不到什麼味了,這味可比我房間裡放了一個星期的垃圾桶還濃郁,真不知道什麼厲害的人物能在這裡活下去。”
木葉把那塊冒煙的石頭收回懷裡,輕聲道:“哦?你什麼時候在房間裡藏了一個星期的垃圾?我怎麼都不知道,嗯?”
我心虛道:“這不是難倒嗎,還得走到路口才有垃圾箱。”
木葉指著前方那亮著燈火的帳篷道:“可能有人在裡面,要去看看嗎?”
“好,但是我和你一起去,會不會給你添亂?”
他沉默了一會兒:“那你在原地待著不要動,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木葉剛轉身要走,在我身側的鬼獸就打了個噴嚏,差點要醒來。
他只能無奈道:“你還是跟上來吧。”
作為跟屁蟲的我,就這麼緊跟著木葉大王的步伐前進。
我發現這些鬼獸異常嗜睡,要是這樣突然來個襲擊怎麼辦?那豈不是軍心大亂會潰不成軍?
但是木葉解釋說,其實不然,鬼獸雖然渴睡,可一旦行來就能迅速進入攻擊狀態,不像人有時候睡得迷糊了,猛地起身還拎不清狀況。
譬如我,想當年我一覺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這牆怎麼歪了?”
咳,當然,事實就是,我人不知道歪到那個床角落去了。
我邊想邊抓著木葉的袖子前進,咔嚓的一聲,腳底下踩斷了一根木棍,雖然是細微的騷動,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也顯得詭秘,甚至容易被鬼獸發現。
我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果然自己就是一個添亂的貨色。
木葉轉過身,壓抑著嗓音道:“別動。”
我乖乖點點頭,卻不曾想,木葉俯下身就將我攔腰抱起。
我雙腳離地,一縷冷風就這麼鑽入後領口裡,不著痕跡的,冷得我一驚,雙手忙不迭摟住木葉的脖子。
月色正好,能照出野花雜草,人的眉目,白瑩瑩的,像是覆上一層薄薄的霜。
我偷偷瞟一眼木葉,腦子裡一團漿糊,還拎不清什麼情況。
估計是我走路容易打草驚蛇,這讓本來耐性就不好的木葉忍不下去了吧?
木葉見我不聲不響偎在懷裡,就往前走了幾步。
他柔軟的長髮落入我懷中,好似羽毛兒一般,一上一下撩著我的領口,鬧得我伸手把髮絲統統揪了出來,甩到木葉肩上。
他哭笑不得:“別動。”
我小心翼翼道:“是沉嗎?”
木葉斬釘截鐵:“不沉!”
他託著我的小腹以及腿部,走一步山路就要顛一顛我,害得我明明是被抱著,沒費什麼力氣,卻也氣喘吁吁。
我嘟嘴道:“那不沉,你手臂抖什麼?”
他臉紅道:“那就算是你沉吧……”
“可你臉紅什麼啊?”
“你是寫《十萬個為什麼》的?”
言下之意就是:哪那麼多為什麼?
我嘀咕道:“為什